中和殿内,只见养尊处优、细皮白肉洛老侯爷絮絮叨叨还在那儿讲:“皇上,老臣世受国恩,安享朝廷俸禄,子子孙孙,与明同荣,对皇上,老臣是忠心耿耿啊,听说皇上要成立廉政公署,肃贪清吏,老臣年迈,怕误皇上差使,便派臣子有为前去,希望他能有番作为、为皇上尽忠。谁知道昨日给事中黄景黄大人当廷指斥,痛诉小儿骄横跋扈,欺凌言官,
冠玩乐国舅,怒不可遏,提剑追杀朱厚照;还是那个兵发大同时,和士兵们挤在辆车上,在满是马粪和汗臭味儿中嘻哈打闹朱厚照;还是那个刚刚继位、毫无根基,却宁可与满朝文武对抗,也不愿诛杀身边几个奴才朱厚照;还是那个身戏子绯衣,听说杨凌未死,喜极忘形,以帝王之尊爬墙相见朱厚照。
今天,没有人逼宫,没有人逼他做什事,但是被文武百官抬上台面打擂台是他至亲至信,倚为左膀右臂两个人。这两个人,个在内廷,个是勋卿,都不是平时可以上朝站班大臣,可是却是满朝公卿为之瞩目、可以左右政局幕后重要人物,现在这两个人要互相参劾,正德心情怎能好?
“唉!”幽幽叹,正德抛下手中块点心,立起身道:“撤下去,朕没胃口。宣文武百官上殿!”
身旁侍候太监不是刘瑾。刘瑾正在司礼监做“打擂热身运动”,而且这个紧要关头他也不便露面,便派帮子心腹在皇帝身边,对他举动,神情气色随时回报,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那太监正要躬身出殿,外边忽地抢进个小黄门儿来,趋前见驾,跪倒在地道:“启奏皇上,安国侯、建昌侯求见。”
正德怔:“这些王侯公卿都是勋爵散秩,除宫廷有重大礼仪活动,根本不需要他们上朝,他们来做什?”
两位侯爷同时求见,也不好推却,于是又做下去,说道:“宣他们进殿!”
此时,韩幼娘和成绮韵刚刚冲出高老庄,还没拐上进城官道……
殿外百官正等着大决战,杨凌爵位最高,蟒袍玉带,站在最前边领袖群伦,三位大学士也得退后半步,刘瑾准备停当也带着紧张心情来到中和殿外,往杨凌旁边儿站,两个未发迹时好友彼此望,眼中尽是冰雪……
中和殿内,正德皇帝哭笑不得,原本挺紧张心情,被这两位侯爷搅得烟消云散。殿外众臣抻着脖子,就是不见皇帝宣召,却见无事不登门两位侯爷急匆匆赶来,被正德召进宫中,不禁有点莫名其妙,这两位仁兄斜刺里杀将出来,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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