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点点头，勒马望向王和所指
方向，暗道：“不想那
多
，哪有那多道理可讲？
现在是要去福州杀人，但是要是不杀人，才是天地不容，谁又能说个明白？”
固然百死难赎，可是听她叙说情形，流浪于六省沿海倭人遗属怕不有几万人。汉人终究不是鞑子、不是倭寇，使不出灭绝人性屠族手段。可是这些老弱妇孺总不成就这样任由他们这样流浪下去，百姓
旦杀人，民风也从此堪虞。”
马蹄在地上“踏踏”地轻刨着，杨凌沉思半晌重又把目光投注到那对母子身上，她们似也感觉出杨凌是个能够决定她们生死人，当杨凌目光重新看向她们时，那少妇忽然扯着孩子双膝跪下，向杨凌“咚咚”地磕起头来。
她不会说汉话，可是那眼神中乞求哀怜毕竟表达明白，杨凌摇摇头，说道：“书记官，以总督府名义谕令六省布政使司，迅速通令所有州府县，以及乡村保甲地正，从即刻起但凡发现倭寇眷属，立即送官。官府要对他们登记造册，统管理，不得任由流浪。这些人……要打入惰籍，永世不得读书。妇人、儿童官卖为富绅家奴，卖资充做军饷，成年男子概发配西北，养马牧羊。”
“是！”书记官马上拿出笔墨，匆匆记下，交杨凌看过，然后用印令驿卒飞速送回总督府。那对母子则被见风使舵王和马上送进县衙，先收容起来。
杨凌望着她们背影忽然有点迷惘：“这个口子开，会不会从此奴隶交易大行其道？但是不如此，又有什可以让各方面都接受办法来处理这件事？”
他想起东南沿海早有海盗劫掳汉人卖往日本、南洋为奴，而大明豪富之家其实也早有私下买卖外国贩来奴隶，比如他府中那个阿德妮，想必不少江南士族大家府中都有类似外国美女吧，他又怎会是始作俑者？
杨凌努力说服着自己，驱散着心头隐隐罪恶感，可是他心里明明白白知道，以前那毕竟是阴影下交易，是地下王国行为，而他今日举，虽然救许多人性命，可是也放任种行为产生。
有时候，个念头、种行为，很难简单界定它是善还是恶，它所带来，常常是两种后果交织在起。
他摇摇头，向王和问道：“王县令，大军还有几天可以到达福州？”
王和连忙道：“大人，经过古道，大约六天内就可以到达福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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