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随沉不住气道：“大人，按照祖制……”
杨凌接道：“这样做与祖制并不相违，须知如今两国即将开放民市，与以往单纯朝贡
情形并不相同，今后民间往来频繁，必然有蛮人惹是生非，亦有
天朝子民贪利欺诈，刑律之保障迫在眉睫。此时无论是天朝臣子，还是来使贡臣，更该为今后民间往来做出表率，否则上行下效，以后必然不可收拾，故此以为不但要惩治，而且要
夷人朝服，亦是渴慕天颜，有向善之心，皇上圣德刚明，若似仁厚治天下，协和四夷，则天下俱感恩德，自然感化顽恶。”
老臣杨守随忠心耿耿，虽说言开海禁是杨凌主张，他仍不愿杀
来使叫四夷八荒暗中耻笑天朝，也出班奏道：“播声教於八荒之外，流仁惠於九围之表。礼让四夷，以上国道德词章绥化之，是天朝
向国策，例朝例代，诸位先皇莫不秉持宽仁之礼，以示朝廷宽宥怀柔之意，望皇上三思。”
李东阳反对道：“皇上，杨大人所言，固然有理，但倭族人面兽心，强必寇盗，弱则卑伏，不顾恩义，以古观之，乃是其天性。他们自贡使朝以来，鲜有不惹是生非者，可见教化沐恩不足以感之。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臣以为虽不杀也应予惩戒。”
以李东阳建议惩治凶手派，原来也羞于提及个“杀”字，杨凌听到这里不由声暗叹：对蛮夷宽大、博爱果然是中华向来传统。
莫说这时倭人对大明伤害还极为有限，即便后世倭人成为华人国仇，对那些双手染满鲜血刽子手们，们还不是锦衣玉食地养着，以超出人性范畴极大“宽仁”希望感化这帮禽兽？
然而良苦用心之下结果如何呢？其中大部分俟被放回国，仍极端仇恨族，凶残侵略之心不减。
杨凌想到这里，上前步，长长揖，恭声说道：“皇上，臣冒昧进言，臣以为张大人、杨大人所言大谬，杨大学士所言亦有不妥。”
“嗯？”杨凌大棒挥，“宽宥”、“严惩”两派各打五十大板，他要有什
见解？群臣顿时竖起耳朵，想听他说个明白。
杨凌慨然说道：“倭人温和时如处子，残,bao时如野兽，种种表现其实不过是膜拜强权、欺软怕硬罢。”
他掷地有声话语在肃静大厅中不断回响：“欲感化使之知恩，犹如对牛弹琴，往往使之恃宠而骄，不但不知天朝良苦用心，反而把同天朝交好当成种手段，变本加厉，无所顾忌，旦惹事就把睦邻友好当成个筹码来讨价还价。所以……臣以为：感化怀仁，不如刑之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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