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若无这些往事,又怎会给利欲熏心、贪功冒赏官兵以借口?朝廷又怎会在瓦剌攻击朵颜三卫时袖手旁观?”杨凌番话说得喏木图脸色铁青,在坐使节们有些如坐针毡,身子不自在地扭来扭去。
杨凌口气缓道:“当然,这些大多都是旧事,边军卫所因为这些嫌隙,也确曾使朵颜三卫普
块酸奶酪眦着牙点点咬着,品着滋味,副若无其事模样。
喏木图本来以为说几句不中听话,这位气焰熏天大明高官必定被他激怒,他备下另套说辞便可趁机说出,不料杨凌却是这般神态,喏木图心中暗凛,本来说得感怀不已、痛不欲生,到后来却干巴巴没气势。
杨凌听他倒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呵呵笑道:“若是朵颜三卫与明廷之前向没有嫌隙,那们今日相会应该是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又何必劳动皇帝陛下与花当首领见面呢?”
喏木图开口便气势汹汹指责明廷屡屡失信,杨凌知道这是他们为下步抛出结盟条件增加筹码,反倒相信花当结盟诚意。
他丢下那块乳酪,拍拍手,气定神闲地道:“明廷边军与朵颜三卫、女真三部固有磨擦仇怨,但是要说大明朝廷对尔等不善,可就言之不公。”
杨凌笑容收,肃然道:“自洪武以来,大明对投靠朝廷蒙人宽厚仁和之至,这是有据可查,洪武十五年,速哥帖木儿、完者帖木儿等部来归。永乐六年,喜乐温河、钦真河等部来朝,大明不但安置住宅,还供给衣食和牛羊、金钱和绫罗,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汉人无役不从,但南下定居土军(蒙古人、朝鲜人、女真人)人服役,其余兄弟子侄皆免役,税赋之轻,难以置信。居于辽东朵颜三卫更是不当差、不纳粮,不服役,这些事喏木图使者不会不知道吧?
大明设立互市,并非朝廷没有牛马,盖因关外诸部所用之物皆来自大明,朝廷许其互市,也是怀远之仁。永乐十五年兀良哈大旱,以马千匹来大明易米达三百辆,活人无数,可是你们做什呢?
土木堡之变,背信弃义,投靠瓦剌。稍遇天灾人祸,便将大明视作理所当然粮仓,滋扰边关,屠戮百姓,在大明和鞑靼之间三心二意,脚踏两船!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个人快饿死时候,给他升米,他会把你当作恩人;可你要给他斗米,他就会想,既然你出得起斗米,就能给更多,你要不给,那你就是仇人,就自己动手抢。朵颜三卫对大明,不正是这样?贪心不足、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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