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帮人声称是皮货商人,可他带着管事家仆七八口子人,大过年急急赶来,连吃带住,却不急着进货走人,这就十分可疑,因此加派人手对他们秘密监视,并迅速将消息传给杨凌。
如今大同形同兵营,杨凌也料到真有刺客人数也不会太多,张永听消息马上就想带人去把他们抓,不管是不是歹人,先丢进大牢再说。
代王、胡瓒、汪以孝等人已经默许皇帝会见花当,而且甚有默契地不来拜见皇上,对皇帝身在大同事明里佯作不知,杨凌顾忌到如果在城里大张旗鼓地
嚷道:“老板,你这店里都有什吃端上来就是,热乎就好,对,再弄点烧酒。”
老板忙道:“好嘞,店里有馍馍、烧饼,还有过年时刚杀大肥猪,囱好猪杂割,再给各位客官来碗羊汤,保证喝暖洋洋。”
杂割是山西本地人叫法,就是猪或羊全副下水,切片,下花椒、姜蒜、盐等作料,锅炖出来,这冷拼盘下烧酒,再配上白花花羊汤,味道确不错。
大内侍卫们簇拥着杨凌进棚子,这棚子四周堆围厚厚芦苇,里边密不透风还挺暖和,另有六个侍卫不劳吩咐,就按着刀慢悠悠地在门口儿闲逛,战马就系在边,打活扣,扯就开,随时准备上马作战。
掌柜从柜架上端下大盆大罐卤下水、猪杂割,天冷,上边凝层白白猪油,掌柜急冲后边喊道:“三儿他妈,快生火把菜热喽,说小兔崽子你快点起来,日头都照着腚啦!赶快拿些豆麦麸皮出来,给几位客官把马喂啦。”
杨凌搓着手笑道:“掌柜,甭招呼马,们来不远,就在大同城里,会儿还要赶回去,随便弄点儿吃就好。”
大棚子冲着阳面,掀着帘子阳光直照进来,倒比遮上更暖和,杨凌坐在靠门桌上,阳光正照在身上,棚影却挡住面容,可以清晰地看到外边。
收割过土地上层薄薄白雪,隐约露着庄稼茬子,远远那六七匹马在白登山下过路上停留阵,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追上来。杨凌看不禁暗暗冷笑,昨儿韩林悄悄派人将打探消息递过来。
大同城内因为兵荒马乱,外来客商不多,韩林在大同苦心经营,布下情报网很容易就将他们行踪掌握并传递上去。
韩林知道要想刺杀皇帝,绝不是三两个高来高去江湖人物就办得到,单是踩桩放哨探消息就得不少人,所以对呈上来消息又进行筛选,那些三两人以下,尤其带着妇女儿童全部涮去,最后只剩下两拨极为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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