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和翠儿忙迎
上去，红娘子问道：“刘先生，如今外面情形如何？”
刘老道笑笑道：“官兵折腾半晌也就歇，但是内城已经宵禁，京师四周所有路口都设关卡，进城不限，出城
人必须有路引官籍，所有车马货物盘查连只苍蝇也逃不出去，那些郊区进城没有路引人必须去官府登记，由亲眷作保才可出去。”
红娘子动容道：“动静闹这
大？刘先生可曾引人注意？”
刘老道说道：“还好，
是游方道人，路
吧？真要反，你们也不过是从山贼变成流寇，随风浪而起，随风浪而落，百余年后，后世人谈起你们，不过是史书中为祸
时、搅得天下血流飘橹、于百姓毫无益处土匪，如果你们有子孙后代，也会为你们蒙羞……”
杨凌尚未说完，“呛”地声，寒光闪，那柄短剑已抵在他喉下，激得他咽下肌肤起阵阵战栗。杨凌先是阵慌乱，随即却平静下来，坦然望向红娘子。
石室中时寂寂无言，只听到两人呼吸声，过半晌，红娘子才冷冷地道：“知道你读书多，不用和掉书袋，只知道，们全家是被官府逼上山，只知道霸州有无数百姓还在官府欺压下有上顿没下顿熬日子，所以……们要反！”
她说完霍地收剑，“嚓”地声短剑入鞘，头倚地壁上微微阖起双眼，说道：“不要打逃走主意，老实歇着吧，再饶舌多嘴，就割你舌头！”
杨凌见她脸上肌肉隐隐跳动，显然正在强忍怒火，也不便再讲，呆坐会儿，他还是没想出明日红娘子若拿他交换杨虎，如何才能逃脱出去。
杨凌沉思半晌，想想吴杰、黄奇胤等人都甚有机谋，朝廷上也不乏睿智之士，明日封交换人质信送到他们手中，断不会有人愚蠢地直接对盗匪说出无人可交话来，如今只好走步看步，再另寻机会。
他叹口气，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就着清水吃个馒头，然后倚在壁上假寐。俄顷，壁上火把渐渐微弱，终至毕剥熄灭。
杨凌也渐生倦意，只是从来没有在冰冷硬石面上睡过觉，时难以入眠，石洞内静悄悄，杨凌静静地倚在那儿，正在想着对策，忽然发觉对面窸窸窣窣，似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偶尔，还有轻轻声叹息。杨凌那番话，她还是听在耳里。
※※※
洞穴内不知天明，但时辰到自然也就醒来，室内重又燃起火把，外边把风人悄悄溜进洞来，后边跟着刘老道，原来他昨夜并未在此住宿，也是天亮才从其他秘密信徒住处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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