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绮韵听得也呆住,她想想,抽过张雪白信笺来,拿过架上狼毫,打开砚盒蘸蘸,悬腕写下四行字,将这四个理由简要记下来,然后蹙着眉儿沉吟不止。
杨凌边说着
成,先虑败,过于谨慎,你却比乐观多。”
他沉吟下,才缓缓地道:“这禁海第个理由,是由于朝中党争。”
他苦笑声道:“这个党,是文官党和宦官党之争,内宦主掌海运,有兵有钱,权力极大,文臣忌惮内宦得势会坏朝纲。他们认为天朝上国可以自给自足,不与他国通商无足轻重,异域小国更不可能有能力毁大明江山,而内宦掌权却可能让天下大乱,因此竭力反对宦官主导海运,结果……他们胜。”
杨凌叹息声道:“风水轮流转,如今想解除海禁,似乎仍要倚仗内廷攘助,外廷文官会作何感想?”
成绮韵黛眉挑挑,欲言又止,问道:“这第二条呢?”
杨凌道:“这第二条,是由于帝王制衡。如今文官领军、兵部、五军都督府互相制衡为什?预防将领拥兵自重而已,欲开海商,必有强大水师方可,庞大水师俨然海上国,尾大不掉怎办?所以以永乐大帝胆略魄力,也坚持以太监统领舰队,太监无后代,就没有裂土之心,且很难在士卒间建立绝对权威,用他们才放心,可是文臣偏偏不放心他们。”
他呷口茶道:“第三个原因,才是原来看法,儒生柄国,讲究什‘父母在不远游’、‘唯小人重利’,商贾末道也,于国计民生无甚大用。又以为天朝在大地之中,外国蛮夷皆不足取,不肯通商非不能也,是不愿也。”
“这第四个理由……”成绮韵吃惊道:“什,还有理由?”
杨凌干笑道:“最后个,最后个,这个理由,连事先也万万没有想到。”
他想想道:“海外贸易,利益之大令人垂涎欲滴,民间多少都在偷偷走私牟利,郑和下西洋虽广泛通商,嗯……垄断懂?就是利益集于朝廷。沿海大小城市士族官宦无论如何是没有能力和大明朝廷庞大舰队竞争,他们在朝中为官种种关系自然找出种种理由,以为民请命姿态拉拢蒙蔽更多朝臣进谏阻止。沿海官宦士族土地本就贫脊,全靠经商海运起家,自从海禁,事实上是禁而不止之后。连税也不用交,获利更厚,所以是倭寇闹得凶,他们比谁都激动,吵着要平倭抗倭,真要有人想靖清海疆,扫除所有走私势力,他们又会睁只眼闭只眼在朝中拖后腿,海禁反而成他们为家族牟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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