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用复杂眼神注视着这行队伍,最前边辆是刘瑾马车,他掀着轿帘儿,大马金刀地端坐轿中,目不斜视,嘴角噙着丝轻蔑冷笑。
第二辆马车便是杨凌车轿,杨凌已听前来迎接御林军官兵禀报,前方正在为刘、谢两位大人离京饯行,犹豫再三,自己实在没有立场下轿相见,他手举到窗帘边又放下,嘴张开又合上,踌躇之间,马车已从众人面前缓缓驶过,杨凌颓然叹,慢慢闭上眼睛。
翰林院学士卢士琛盯着刘瑾远去车轿,忽地越众而出,扫杨凌刚刚经过车轿眼,朗声说道:“*佞者,上辱先人,次辱已身,虽累百世,诟弥甚尔,日月昭昭,民心如镜,为人当戒慎自省!”
杨凌听唇边露出丝苦笑:“假正义之名,就可以随意揣测他人之罪,动辄以莫须有罪名进谏杀人?你们就为‘道义’、‘正理’在外廷之间,外廷和
“两位大人国之柱石,东阳本还指望与两位大人共同扶保幼主,以全先帝托孤之恩,敦料这才半年光景,两位就要离开京师,徒留下东阳人,顾影自怜,好生感伤。”
谢迁举起杯来,却将酒刷地下洒在地上,冷笑道:“有什感伤?你若是不贪恋权势,与二人齐上书,不就可以起离开?”说完转身,负手望着长亭外旷野,竟连头也懒得再回顾下。
李东阳脸色白,他没想到自己番苦心,得不到许多大臣理解,就连谢迁这样老友都误会自己是贪慕权力,有心辩解又从何说起?
风从亭中过,心中片萧索。李东阳苦涩地笑,举起杯来饮而尽,周围百官都以复杂眼神观察着这三位向同进同退大学士,各自品味不同。
李东阳放下杯子,擦擦须边酒渍,惨然笑,正要对谢迁再说几句心里话,阵急骤马蹄声响,只见三十多骑快马从京城中驰来,看马上人装束,乃是御林亲军侍卫。
吕翀忍不住兴奋地道:“莫非皇上后悔,要追回两位大学士?”
百官阵骚动,连刘健、谢迁那沉稳人,呼吸也急促起来。御林军到跟前,却停也没停,径直冲过去,百官不禁嗒然若丧。
……
两位大学士终于要启程,驿马驮车拉到面前,家眷和家人都已上车,刘健和谢迁向众位同僚举手作别,彼此正依依不舍之际,那三十多骑御林军士兵又徐徐赶回来,后边旗幡招展。
那些旗帜除京营军旗,虽然大多是临时制作,但那擎在旗手手中玄黄天子龙旗和杨字大旗分明表示奉旨钦差杨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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