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连忙点头,颤声道:“对对对,神医可有法子救她?”
田御医微微摇着头,替幼娘号会儿脉,才面有难色道:“寒热之病,非所长,太医院十三科,在下主修小方脉,不精于此道,只是……依看来……纵有专科神医,也难呐!”
杨凌不知大明太医院分为大方脉、小方脉、妇人、伤寒、疮疡、针灸、口齿、咽喉、按摩、接骨、金簇、眼科、祝由十三科,还以为这些太医都是包治百病呢,他虽不懂什叫小方脉,却听得懂他话,不禁失望地道:“神针刘也说无药可治、无人可治,难道……难道幼娘真要离而去?
幼娘小心地放在轿椅上,轻轻在幼娘滚烫脸颊上吻下,噙着泪道:“幼娘,有相公在,你不会死,你要是不在,相公就陪你走,阴曹地府闹遭,来世们还做夫妻。”
他说完,回头见车夫还在发怔,不由怒吼道:“你还不走?”
车夫吓跳,连忙道:“去……去哪儿?大人您也没说呀。”
杨凌无力地摆摆手,半跪在幼娘身边,抱住她身子说道:“去找郎中,你是车夫,应该知道京师谁是名医,挨家走,快!”
车夫犹犹豫豫地指着车下中年人道:“家老爷就是名医,而且还是御医呀。”
“什?”杨凌又惊又喜,连忙跳下车,几乎跤摔倒在那时年人面前,他拉住那人急道:“先生贵姓?先生请给家娘子看看,她……她……”杨凌兴奋之下,又想哭又想笑,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人虽是御医,可也不敢得罪锦衣卫,方才忍着气下车,现在见他变得前倨后恭,心中不觉有些快意,他自得地笑道:“敝姓田,是太医院医士,不知尊夫人有何不适?不过此处不便诊脉,大人且随回蜗居,待再细加诊断。”
“好好。”杨凌忙不迭地答应,想想刚刚把人家医生赶下车,正不知该怎给人家腾位子,那位田大夫笑道:“算,尊夫人有恙在身,就不必下车,寒舍就在前边,咱们步行前往吧。”
杨凌也顾不得礼仪,只好陪着小心,随同这位田御医到他家。这位田御医家瞧来颇为豪华,门楣上高悬块金匾“杏林居”,到地方杨凌抱起幼娘,随他走进院子直入大堂,只见堂上高悬“医道圣手”、“赛华陀”、“当世名医”等大大小小数不清牌子,杨凌更觉心中安定不少。
那位田御医温吞吞地净手,边用雪白丝巾擦拭着,边走近来,端详着杨凌怀中昏迷幼娘,蹙眉道:“尊夫人似有寒热在身,皮窍闭塞,高烧不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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