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已经用光
，原本怯懦畏战
民壮们似乎也被激发骨子里血性，擂
手臂，冲到大炮前，
把从炮手手中夺过火把，点燃引线，嘶哑着嗓子大吼道：“操他娘！杀！杀！杀！”
“轰”地声，大炮怒吼，炮弹准确地落在那架战车上，将基座轰得粉碎，前边几名百姓和基座下推动攻城平台鞑子兵被轰得血肉横飞。庞大支架摇摇晃晃地倒下去，没被炸死几个汉人四散奔逃，几只雕翎箭追射将他们射杀在雪地上。
城墙下威慑挑战鞑子兵见状大骇，立即拨转马头向回逃去，马头刚刚拨转，枝利箭就从他后颈射入，咽下透出，鞑子吭都没吭声，仰面栽下马去，单脚还挂在马蹬里，死尸被战马拖回本阵。
城头上，韩幼娘红着眼睛，手中举着从旁边士兵手中夺来战弓，又枝雕翎已搭上弓弦。这种守城大弓同射速快、射程近短弩不同，与她在山中狩猎时用长弓极为相似，她十二岁时就曾用长弓射中密林中奔跑狸子，要射中城下毫无遮掩鞑子兵自然毫不费力。
眼见肉盾失去作用，鞑子们呐喊着扛着十多架木梯分几队向城墙扑去。
大炮又被弹离原位，硝烟散去，杨凌举着火把，如同风中片落叶般簌簌发抖。他脸熏得乌黑，睁着双红彤彤眼睛慢慢转过身来望着上边黄县丞、马驿丞他们，沙哑着嗓子道：“蝮蛇螯手，壮士解腕。大局……大局要紧！”
黄县丞直勾勾地看着他，忽然大喊声，疯狂地冲过来，吃力地抱起块擂石恶狠狠地向城下抛去，王主簿、马驿丞这些人也都像疯般冲上去，江彬可不敢让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立即招呼几个兵丁把这些发疯读书人连抱带抬地拖进越楼。
他冲到杨凌面前，在他肩上重重地拍掌，赞道：“好样，妇人之仁成得什
大事，不管别人怎看，鸡鸣驿近万百姓若能留得性命，全拜你所赐！”
他往地上狠狠淬口唾沫，大吼道：“继续开炮，把鞑子木梯全都炸！”
但是这时城下鞑靼兵早已避开主城楼，分散两翼在城墙处搭设架梯开始强攻，大炮作用已经减弱。杨凌退到旁，无论是战马嘶鸣、箭矢破空、嘶杀惨叫之声，仿佛都已成为另个世界声音，已经有两架木梯有人攻上城头，又被江彬率人强行压制下去，他却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恍若未觉。虽知这时候最理智作法就是无情地炮轰不去，否则徒然送掉更多性命，但是那些百姓亲手死在自己手上，还是有种浓浓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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