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徐京墨总是在逃亡路上,过得很是奔波。为防止,bao露行踪,他不敢往京中送信,也没法告诉容音他还活着,是以今日见面如此仓促。
徐京墨原本以为容音是个很坚韧、要强女子,即便自己不在,她也会很快就从这场分别中走出来。可今时今日,徐京墨才发现,也许是他错估自己地位——这世上,是真有人在等他回家。
想到这,徐京墨心底更是愧疚,他带着容音坐在处花架下,听她细细聊起这些年事情。
通过容音讲述,徐京墨才知道,府中那些生面孔都是萧谙调派过来人手。
而萧谙自己,也会偶尔帮着打理院子,那架葡萄就是他亲手栽种。但大多数时候,萧谙都静静地待在书房中,常常独自坐到天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
上京,徐府。
徐京墨带着乌舟进府这件事做得很隐秘,除皇帝以外没人知道。他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府中花木,有种恍若隔世感觉。
明明离开不过年半时光,这里景色却变许多——湖石里新住窝鸟、湖边有几只晒太阳乌龟,还有处亭子下搭木架子,上面爬满藤蔓,叶片间缀着几串绿葡萄,想来等到秋天,这里就会结满硕果。
这些欣欣向荣景色,到底是新添布置,还是他无暇驻足,直不曾留心过?
“咣啷——”
徐京墨嘴角僵,不由垂下眼,回忆起那间书房——那曾是他唯能肆意宣泄爱意地方。
在不见光间屋子里,他无数次为这份同样不能见光爱意挣扎,多少次心乱如麻,多少夜失魂落魄,多少份情深意切,皆系于人之身。
这些记忆都太过苦涩,徐京墨不欲再沉湎于过往,于是不动声色地换个话题。
夜
碎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徐京墨思绪,他抬头看去,对上容音呆滞目光。
容音原本手里拿着碗酸梅汤,此刻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不少汤水撒在她裙摆上,将轻纱浸成绛红色。即便如此,她仍浑然不觉,抬脚踩着片碎瓷,向徐京墨方向迈步。
她眼圈湿红,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下,将脸上胭脂冲得乱七八糟。
“是你吗?主子,是你回来吗?”过许久,容音才颤抖着找回自己声音,“这不会是场梦吧?”
徐京墨心中顿时升起股愧疚,他将容音从地狼藉中拉出来,掏出条手帕轻轻为容音擦着脸,声音放得很柔:“对不住,没能早些和你说……傻姑娘,不在时候,你定受很多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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