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只身入丞相府做侍女,还是个小姑娘,在什都不懂年纪里,是徐京墨将她提携至身侧,让她继续读书识字,跟着账房先生学做事,有时还会亲自指点二,逐渐将她培养成可以担起整个徐府存在。
就连她身上这袭红衣,都是徐京墨亲口允允准。
她跟在徐京墨身边侍奉时,曾有人进言,说丞相身边侍女总穿身红衣,太过招摇,也不守规矩。
徐京墨未曾放在心上,只是挥挥手,言那些都是墨守成规老想法,没必要往姑娘家身上套,为何不拿这些来束缚男子呢?他偏就喜欢张扬热烈人,瞧着多有生气。
或许这是徐京墨随口打发人话,容音却实打实地听进心里去。自打那时候,她便不仅仅只当徐京墨是主人——徐京墨待她宽容和耐心,早已让容音把那人看做是兄长般亲人。
清楚些。做主子这多年身边人,今日,就容奴婢说句公道话吧。
“就算主子已不在人世,奴婢也不允许陛下如此污蔑他。陛下可以说他心思太深、思虑过多,可绝对不能说他对你没有真心……若是他泉下有知,定然会神伤。
“敢问陛下句,这些年来,他所作所为,陛下竟没心没肺地全然看不见吗?若不是瞎子,你为何独独瞧不见他心意,还如此忘恩负义!”
容音恨得浑身发抖,早知萧谙是这样白眼狼,徐京墨当年就不该将头狼养在身边。
她瞧着萧谙扭曲面容,心中骤然升起股快意,越说越是口无遮拦:
得知徐京墨死讯后,容音大受打击,形容消瘦,整个人好似在这年冬天被抽去生机,强撑精神气儿下就散。
在徐府被抄后,容音遣散所有下人,独自留守在再也
“你将这世上最真心实意待你人都杀,以后孤身人,再无人替你遮掩风雨……哈,主子在这世上最后点真心留给谁,陛下当真不想知道吗?若是将这里烧,陛下也看不到主子在书房留下东西。”
她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向萧谙,语气淡然:“自知无法与君王抗衡,可这些话也憋在心里许久,不得不说。主子已经背负冤屈,已经是下场凄惨……更可怜是,有人还这样糟践他好不容易捧出来点真心。”
这刻,虽然二人站跪,萧谙却觉得自己是在被容音俯瞰审视着,脊背上都爬起股凉意。
容音飞快地抹下眼角,笑着道:“陛下要杀要剐,都认,因为这是选择。就让容音再去地下,侍奉主子吧!”
徐京墨于容音,是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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