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舟听见自己声音响起,是谁都听得出紧张:“只是,有个条件。”
“什条件?”
徐京墨心头刚浮起点不悦,就听面前青年很认真地对他说:“只要你,别再为他露出这种神情。”
说着,乌舟食指压在徐京墨浓云不散眉心,下下将那里褶皱揉散。他手跟柔软二字沾不上边,覆着粗糙又厚重武茧,可动作却轻柔得仿佛对待块易碎琉璃。
这份珍重徐京墨自然也感受得到,他不由有些发怔——说不清有多久没被人这般对待。回过神来,徐京墨自己也觉得好笑,怎如今他落魄成这样子。
“……”乌舟喉头哽塞,几乎说不出话来,几番挣扎过后,他终于吐露心声:“大人,不愿看你痛苦。”
“那就帮帮。”
徐京墨不知从哪摸出来封信,看起来是早有准备,他裹紧外衣从床上站起来,精神不佳,过小会儿才向乌舟走过去,说道:“乌舟,帮将这封信送给兰大人。”
他还活着这件事是个会惹大麻烦秘密,若是传出去,大概他会被皇帝更加严密地看管起来。因此在情势明朗前,越少人知道这个秘密越好。
助他成事之人,必定要是个聪慧、嘴严且有手段人……原本沈霜沐该是最佳人选,可自打沈霜沐入昭狱劝他认罪后,徐京墨难免有心结,思虑再三,还是改选另个亲信。
乌舟接过徐京墨手中那封信,定定地看着徐京墨:“大人放心,既然答应,就定会帮您送到。”
徐京墨点点头:“信你……如今能所托之人,唯有你人。”
乌舟走,徐京墨便倚在门上向外看,廊下新雪未化,所望之处皆是片白茫,昨夜应是下夜细雪。除夕夜里下雪,本该是瑞雪兆丰年祥瑞之景,可徐京墨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在金殿中,于正旦朝会中替皇帝宣读贺岁礼辞,主持百官颂听圣恩,而非被囚深宫,成为个滞留人间幽魂。
深宫寂寂,独
乌舟看着面前人,外衣只是随意地搭在徐京墨身上,露出胸膛和脖颈上遍布着青紫痕迹,有吻痕、咬痕,甚至还有掐揉指痕,足以见得昨日那人下手没轻没重。
那个人……竟点都不珍惜徐京墨吗?
他怎舍得。
暗卫训练中,有项就是对感情控制,太过敏感或多情人,注定无法成为把好用刀。乌舟训练向来都是优等,这项也不例外,可遇到徐京墨,他所有定力和原则都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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