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这些日子听乌舟与他讲这些事,心中只觉得荒唐又好笑,权臣之辈若无人能顶替他位置,自然会走向消亡,至于那些自诩清流老家伙,又好得到哪去呢?不过都是殊途同归。
萧谙对薛郁动手,分明是要对清流下手征兆,可大多数人只沉浸在对手消失欢快里,却没意识到脖子上已经架住刀。
到此刻,他已完全看清萧谙这个人,面是心非,薄情无义,不值得信任。不过,若真论起来,萧谙好似也没什不该,他将帝王之道践行得极佳,毕竟个成功帝王,首先要抛却就是感情——心慈手软也许可以成为当世仁君,但绝无可能成为千古留名圣君。
徐京墨正执棋与自己对弈,忽然听到门扉推开,他用余光瞥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随意坐在他身旁,而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尝尝,你最喜欢那家芙蓉糕。”
上时,他正要开口斥责,话头被乌舟抢步:“别再乱动,答应你就是。”
这下徐京墨也不好再说什,他翻个身,留给乌舟个沉默后脑勺。过片刻,徐京墨未听到脚步声,却听到门扉轻轻合上声音——乌舟出去。
不管如何,徐京墨也算是达到目,他满意地闭上眼,盘算着手中仅剩筹码。他受够同萧谙虚情假意戏码,尽管胜算不大,他还是要尽力搏。
哪怕是死,他也不愿死在这深宫之中。
…………
油纸包有些烫手,也不知道在这样刺骨冬天里,是如何保下这点未散热气。
徐京墨将手中棋子搁在旁,瞧见纸上用朱笔写着“墨”
那天萧谙是带着气走,连着几日都不曾踏足深宫,方面是有与徐京墨赌气小心思,另方面则是被诸事缠身,也确实抽不出空来,他正忙着收拢权利,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权臣派大乱,皇帝趁机打压,而后破格提拔几个青年才俊。这些人大多都是寒门出身学子,从前都是籍籍无名之辈,谁知朝得圣宠,转身变就成皇帝股肱之臣。
再说那刚上任光禄勋薛家公子,现在还正趴在府中养伤呢,脾气,bao躁得很,动辄在府中打骂奴仆。薛府跟着闭门谢客,就连薛太尉也称病连几日都未曾上朝……可说起朝政,就算没薛家,又可曾有什耽误?
没有。
无非是皇帝流滴假惺惺眼泪,感叹薛老为国戎马半生,落下这样多毛病,如此栋梁若倒下,怕是再难寻到……其他便也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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