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句疏离“多谢”。
…………
皇宫深处暖阁内,干人吵成团,惹得皇帝动大怒,将人通通轰出去。
这事还要从季将军归京说起。
季将军不舍昼夜,风尘仆仆,路跑死不知多少匹快马,竟在短短几天内赶回上京,只为亲眼见到儿子尸首,确认季珩死讯……有传闻称,当夜将军府内彻夜燃灯,恸哭不止,不时传来几声嘶吼般诘问。
隐有青筋在跳动。他试图说些什来挽留阿盛,可发觉真到这个时候,说什都显得很无力。他抿紧唇瓣,最后笨拙地开口问阿盛:“……那放在这里‘媳妇本’,也不要吗?”
阿盛顿时觉得心痛如绞,他吸吸鼻子,小声地说道:“不要……都不要。”
在与尹昭互通心意后,阿盛就将这些年来所有攒下来银票统统交给尹昭,那时他像是孔雀开屏样,在尹昭面前得意地道:“你看,小爷养得起你!先别反驳,如今你是人,媳妇本就该你拿着……夫人,全部身家都在此,你可要替好好打理才是!”
尹昭原本是不想要,但架不住阿盛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收下那沓银票。他替阿盛收好放在秘格里,心里却谋算着自己“媳妇本”——他想用这些年积蓄买个大宅子,牌匾就请人写盛府,最好还能养几尾锦鲤。等他和阿盛都休沐时,两人可以回到小家中,度过只属于彼此时间。
可如今,切都成空。
回京第二日,季将军就带着先帝赐给季家丹书铁券,状告到金殿之上。在深冬时节,他赤膊入殿,袒露出满身伤疤,既是身功绩,也是种威胁。
他在朝堂上,联合众位清流派臣子,逼迫皇帝为季珩做主,要皇帝下令即刻处置凶手,严惩作恶之人。
皇帝为安抚季将军,承诺定尽快将此案结案,给季家个交代。而近来
阿盛不要媳妇本,也不要他。
尹昭心知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余地,无论他多不舍,两人都绝无回到过去可能。
他们在起时,他不是没有预料过这个结局,但当真要与阿盛分开时,这种感觉远比他想象中痛上千万倍,尹昭闭上眼,强忍着喉间哽涩,勉强挤出个笑来,对阿盛说道:“万事小心。”
清寂月色下,两人眼眶都红,阿盛先撇开头,迈开步子从尹昭身侧走去,两人肩膀擦在起,无声无息地撞碎两颗心。
他们背对背,决绝地朝着自己道走去,无人回头……直到风声再起,庭院中却已没另个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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