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谙觉得喉咙阵干涩,眼前掠过无数具尸体,触目之景俱是片血色,他闭上眼,将这股不适努力压下去,而后缓缓凑近徐京墨,用指骨缓缓摩挲着这人瘦削下颌。
徐京墨也是这时才发觉,萧谙不笑时候,眉目低垂下来,漆黑眸子看起来是如此凶戾,宛如头盯着猎物狼。
萧谙轻笑声:“哥哥……你让朕怎信你?”
与他笑着说,摘这些樱桃后,要为他亲手酿上坛樱桃酒,等冬日初雪时挖出来,两人在檐下赏雪时烹酒来喝。
而现在,那个说要为他酿酒人,等不到今年初雪。
他亲眼见着荣钟被杖毙,而后还要见着荣钟被草席裹,像个垃圾似被丢出宫去,后来,他曾带人偷偷去找过,竟是连荣钟尸首都寻不到。
徐京墨实在……太狠毒,也太可怕。
等萧谙哭得眼泪都干,嗓子都哑,徐京墨才弯下腰,用袖子给萧谙擦擦脸,对他这样说道:“陛下,瞧见吗?这就是拿捏不住自己身份结局。陛下如今不再是皇子,登上皇位,你就是天下臣民表率,怎可再与从前般,叫个太监都骑到你头上,使唤你去做事?”
徐京墨声音很轻,落在年幼萧谙心里,是带着血教训:“陛下需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身份……唯有你自己拿捏住皇帝身份,你才跟他们都不样,是天命所为皇帝。
“陛下知道坐不住这个位置下场是什吗?臣今日告诉你,下场就是,谁都想推上个傀儡代替你,成为大衍真正主人。到那时候,绝非是今日失去友伴这般简单,而是你都会丧命于此,尸骨无存!”
萧谙脑中嗡嗡作响,抖得牙齿都在打颤,明明是春日烈阳下,他却如坠冰窖。那种愤不欲生,恨之切骨感觉,几欲令他昏死过去。那也是他第次体会到权力重要性——没有实权皇帝,就如同丧家之犬,朝不保夕。
身为皇帝,他只有将天下尽收掌中,甚至比徐京墨更胜筹时,才有资格与徐京墨谈条件,才有机会对徐京墨提要求。
他那时想,总有天,他也要将徐京墨踩在脚下,玩弄于股掌之间,要这刻薄寡恩、高高在上徐相也尝尝他所受过苦楚……为此,他宁可藏起切恨意,舍弃所有尊严,不惜装作只听话狗,匍匐在徐京墨脚边,只待个机会,便,bao起扑向徐京墨咽喉,要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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