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尚不知道,上京已悄悄掀起场惊涛怒浪,而他,不知不觉中已然站在这场风波中心。
隔日卯时,天还未全亮,徐京墨房门便被敲响,阿盛带着个骇人听闻消息闯入他卧房——
羽林军统领、衍景第位武科状元、季大将军之子季珩,在年宴之夜死在冷宫之中!
比这更渗人是,宫中传来眼线消息,说他死状极其凄惨,尸首惨不忍睹。死后还被百般凌辱,可见凶手对其之痛恨。
徐京墨听到这个消息,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惊愕,徐府门便被撞开,队带刀禁卫鱼涌而入,将徐府里里外外包围起来。带头是羽林军副统领,他站在内院中,向徐京墨行礼,身甲胄撞得叮咣乱响,“陛下传召丞相进宫觐见,还请
猜到你不想被人知道伤口事,所以只命人将药箱拿来,没有宣召太医。从宫中回相府路程太远,若是中途起热就糟糕,所以先简单给你处理下,你忍着些。”
萧谙抬手将烈酒浇在徐京墨肩膀上,徐京墨痛得后槽牙都要咬碎,却没敢骂出声——萧谙面色比他这个受伤人还差,显然心情已差到极点。今夜已经够乱,他不想这时候触皇帝霉头。
酒将伤口冲干净不少,徐京墨这才发现肩伤上面有个模糊印子,看起来像是什坚硬物品压在肌肤上留下,隐约能看出是羽翅图案。
显然,萧谙也看见这印子,他怔愣瞬,取药粉手都停下。徐京墨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萧谙问他:“你伤,到底是用什划?伤口这深,又窄得很……”
“根金簪。”药粉撒在伤口上,痛得徐京墨眼前白,呼吸跟着错乱起来,“那人蒙脸,没见到他模样。”
“……是吗?”
萧谙这样说着,神色晦暗不明,在烛火下,他睫毛似乎抖得厉害,在脸上投下片颤颤残影。
徐京墨被肩上阵刺痛唤回心神,有些发怔地看着床顶。他回到府中后,大夫为他缝合伤口,虽撒止血镇痛药粉,可这疼痛绵绵不绝,扰得他心生烦乱。他心道这事可不能就这算,要离开上京是真,但至少他此刻还是大衍丞相,这都被人用利器抵着喉咙,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就寝前他已经与阿盛说过年宴上事情,又凭借记忆大致画张金簪图,要阿盛明日早就去盘查左肩靠颈子处带有牙印臣子,动作务必要快。
这夜实在发生太多事情,徐京墨心神俱疲,过会睡意上涌,他便轻轻合眼,坠入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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