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话?”
这回轮到沈霜沐坐不住,他忽然站起来,死死盯着徐京墨,很不赞同地说:“到底发生什事?你可是大衍丞相,怎能随意离开上京?丞相之位不仅牵动着文武百官,还关系到大衍未来,怎能是说离开就离开呢?”
徐京墨咳两声,苦笑道:“可终归只是人之下臣子,这天下是陛下天下,也该到放手时候。主权在君,治权在相,可若是失圣心,便会罪责难逃,积疑成狱。这个道理,想必你早已在诏狱领悟到。”
“事到如今,再留于朝廷之中,不过也只是与陛下互相猜疑、争权夺利,最后斗得个你死活结局,可想要从来不是这样。霜沐,你多年相识……陛下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心吗?”
沈霜沐急急道:“可是,可是
徐京墨向来不怎在意他人评价,但他转念想,萧谙可能也是这样看待他,这些字句便好像化作实质,成梗在他喉中根刺。
季珩字顿地说道:“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有朝日能够为陛下除*臣、破邪佞。时至今日,已活成陛下手中把刀……只要活着日,便定要为陛下剜去心头大患,哪怕付出所拥有切,包括命。”
“那就祝你和他,都能得偿所愿吧。”
徐京墨不动声色地咽下喉间血沫,他面容平静,眉目冷淡,似乎是真心实意在为对佳人送上祝福……可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堆飞灰,也已经被吹得只剩零星灰烬。
…………
离开皇宫后,徐京墨直接去找沈霜沐,对他将手中未完几件事阐述,并与他分析利弊,详细到仿佛在交代后事,就算是沈霜沐再迟钝也能发现不对劲,更何况沈霜沐这人只是看着不靠谱,实则心细如发,很会察言观色。
沈霜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徐京墨模样,这人比雪还惨白三分面色,唇缝中已干涸抹血色,还有失去神采双眼,切切都太反常。
沈霜沐收那玩笑模样,递过去盏热茶,斟酌着问句:“徐相何故突然与说这些?这些事大部分还不是这个长史能解决,还需徐相时时看顾着才好。不过在下心意未曾有变,不论你要做什,沈某定相陪到底……说这些,难道徐相怕跑不成?”
徐京墨伸出手去接茶盏,却在听到“跑”这个字时候,指尖不自觉地跟着颤,险些失手打翻茶盏。
“不是怕你要跑……”过许久,徐京墨才再次开口,“是,要离开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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