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小公子张脸已是褪净血色,比雪还白,活像个湿淋淋鬼魂。徐京墨抬起脚,用靴尖挑起季珩下巴,强迫季珩抬头看他,嗤笑道:“还活着?命倒挺硬。”
季珩被这样弄,从麻木脑袋里摘出些清醒来,他意识到自己处境,羞愤至极地错开脸。
“你……咳咳,你到底要如何?”季珩喉咙里干得发疼,全是血腥味,每说句话都要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口气,“你若是在此处杀,陛下定然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应该是本相来说吧。”
徐京墨冷淡地开
里连个真心都找不见,全是污水肠子,个个都是从里烂透玩意。先前是不好,你呀,还是别急着嫁人。”
“什时候急着嫁人?之前不直都是相爷自作主张要为做媒吗?”容音掩嘴笑两声,“而且,相爷不也是男子,这通倒是把自己都骂进去。”
徐京墨愣愣,也跟着短促地笑笑,他目光落在窗扉处,那处铺着厚厚棉帘挡风,现下连最末端都打湿,可见外头风雪之凶猛。
“自然也不是什善人……否则,这样雪天里,也不会叫人在外头直跪着。”徐京墨玩味地勾起唇角,将最后口茶喝尽,眉眼弯弯地同容音说笑,“容音,你要不要与打个赌……就赌这季家娇惯惯小公子,能撑到几时求饶,如何?”
他这漫不经心模样,像极纨绔子弟在在赌坊中掷千金,可他向来只上以人命为筹码赌桌,手下开都是生死角逐赌局。
“赌他熬不过三个时辰……你觉得呢?”
又过个多时辰,风雪未停,而外院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只能听见炭火时不时噼啪轻响声。徐京墨已小憩片刻,他揉揉眼睛,心道这季珩别不说,将门之后硬骨头倒是撑住。
这般想着,他再度打开门,只见院中已是积极深层雪,片银装素裹之景。而跪在院中那个身影,已也随着时间盖上层寒凉白,却仍笔挺地跪着,远远望去几乎要与院中景融为体。
徐京墨缓步走向院内,他亲身踩在雪中,才知晓积雪已没过脚踝,几乎要盖到小腿处。他深脚浅脚地走着,雪中立刻留下串蜿蜒脚印,直到黑色锦靴落在季珩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眼季珩,见季珩头发上已经盖厚厚层雪,下层被体温融成水,又在这冰天雪地里迅速结成冰,看起来季珩头上好似只浮着层松软雪片。实则不然,那下面藏着是块块僵硬冰碴,沉沉坠着,叫季珩脑子都被冰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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