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从外走进来,他脚步很轻快,身利落骑装,额上层薄薄汗在阳光下反射出光泽。他将马绳随手丢给身后跟着侍从,伸手把领子上盘扣解下两粒,话里是止不住笑音:“好久没有这畅快地骑过马。”
“主子,挑到喜欢马吗?”容音取出块干净绢帕,递给徐京墨,“快擦擦汗。”
徐京墨将帕子在头上按按,说起这事,他眼骤然间亮起来:“今日去马场,正好见着匹西域贡来玉狮子,那马着实是漂亮,身形矫健,通体没有根杂毛,跑起来逐日追风,是匹千里良驹……不过性子倒是烈点,驯服它着实是花些功夫。”
还不待容音接话,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话语间都是难以隐藏激动:“照夜玉狮子果真与大衍马不同!疾跑速度快、持续时间长,跑出数里都不会急喘,在西境时就想试试。不过玉狮子在西域也只进贡给皇室,以前直没有机会养上只,这回也算是却心愿!”
容音面色微怔,有些惊讶地问:“相爷去是皇家马场?”
“阿盛,阿盛?”
容音绕到阿盛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阿盛,你想什呢?那出神,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应!”
蹲坐在门槛上阿盛被笼上阴影,他抬起头看容音眼,神色恹恹地道:“没想什。”
“猜猜看……莫不是你在想不夜日上送你花那位姑娘?”容音忽然笑起来,她笑得两颊高高堆起,在阳光下像是颗熟透山楂,“喜欢就去和人家姑娘说嘛,你怕什?都说烈女怕缠郎啊,可别生生耽误段好姻缘。”
“没有想他!”再说,那个人也不是姑娘。
“嗯。”徐京墨摘下护腕,转转身体,让僵硬腰肢舒缓开来,“陛下让去挑匹好马,说想要在秋猎时与跑马,便去。”
容音手上动作顿顿,心里暗自想到,
阿盛伸手搓搓两颊,将自己思绪从不夜日漫天灯火中抽离,生硬地将话题转开:“你来找做什?”
容音嘴唇碰,发出声短促“啊”来,而后道:“差点把正事给忘,就是想问你,相爷去哪儿?整天都没瞧见他。”
“相爷大清早就去马场挑马,说是为秋狩做准备。”
“秋狩?今年相爷要参加秋狩吗?他往年不是都不去吗?”容音抬起手掌在颊边扇两下,脸好像更红些,“今年上京格外热,看这天到九月也不会凉下来,参与秋狩不是找罪受嘛。”
两人正说着,就听有下人道:“相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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