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样徐京墨,萧谙还真是头回看到——在他印象里,徐京墨好像永远都冷漠又强大,遇到什都能从容应对,没有任何人会小瞧他权势。
他从没想过,能在徐京墨脸上看到这种近乎脆弱神情,在惊慌无助背后,仿佛还带着点不易被察觉恐惧。
“哥哥,就是有些担心。”萧谙话音顿,试探性地向前走两步,“所以来看看你。”
走近,借着窗缝中泄进线月光,萧谙才看清徐京墨额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布层汗珠。
“你……”
萧谙刚踏入徐府内院时,便听到里屋传来清脆碎裂声,与此同时,他还闻到空气中暗暗浮动冷梅信香。
“哥哥?”
萧谙唤着徐京墨,他声音随着晚风起,将门弄得吱呀作响,片刻之后,门竟被吹开条缝隙。萧谙绕过那扇巨大屏风,越向里走,那股梅香便越发浓郁,如同卷轻纱,温柔地裹挟着醺醺然他向内去。
“谁?”徐京墨声音虚虚传来,像是从齿缝间硬挤出来般,“滚出去!”
信香让萧谙头脑昏沉起来,再加上他今日在贺春楼中陪季珩庆贺生辰,难免多喝几杯,此时神志都有些模糊起来。萧谙定定心神,声音抬高些:“是,萧谙……”
萧谙打断徐京墨话,他转头向四周嗅嗅,故意装傻道:“屋子里是熏过什香吗?……怎这香啊。”
徐京墨脸上红意霎时更添几分,他羞愤至极,恨不得上前把捂住萧谙那张嘴:“没,没有。”
“可是屋子里明明就有股很浓郁冷梅香,哥哥,你没有闻到吗?”萧谙走到徐京墨身前,鼻尖微微耸动,忽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般看向徐京墨,“知道,这香不
徐京墨扶住边柜子,垂着头看着碎成几片玉瓶,神色很是复杂。他手指点点收拢,抵在柜角紧攥成拳,试图让自己保持几分清醒:“萧谙,你来做什?”
萧谙听到这话怔下,很快便恢复原来神情,当他抬手拂开珠帘,看到那个双颊绯红、细细发颤人时,眸子不由狠狠缩。
徐京墨长发未束,青丝散落在瘦削脊背上,随着两只凸起蝴蝶骨翕动而起伏。他唇润泽带红,下唇还印着两个浅浅牙印,从乌发间隙,可以看到他后颈上那块泛红皮肤,像是雪中点红梅,又似是玉上滴落血珠。
他抬眼看过来时候,那双上挑凤眼里水光潋滟,似是春日暖阳下薄冰,将化不化地挂在摊春水里。
萧谙第次发现,原来徐京墨是这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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