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舟又问：“前些天看着体检报告
切都还好，怎
会又突然头疼？”
医生轻轻叹
口气：“老人年纪大，七十多身体确实不如从前，而且年轻时候也落下些病根，只能慢慢调理。”
黎舟点点头，又迟疑道：“外公现在比平时吃饭少，有些时候吃半就说饱要走……”
医生神色如常，答道：“很正常，像是这个年纪
老人，般食欲都会下降，老小孩儿吗，都是这样，有些还会嗜睡，针对某些反应也比平时慢些，这都是正常。”
黎舟同他聊几句，就点点头让医生离开。
他边轻声安抚着黎曼，边在心里胡乱猜测着，几种可怕疾病名称闪而过，从心脏到脑部，甚至都想到他眼睛和听力，但是都觉得不太对。黎老明年时候还会亲自出面去购置地皮，甚至几年后还有出现身影，他病不会是突然出现。
但是他上世跟在江心远身边，确实从前两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单独和外公见过面。
黎曼眼睛有些红，她怕让人看出来，就先自己离开，没有留下守岁。
老人身体不好，家里也没有那多规矩，黎舟拿外套送她过去，特意多留会陪陪她，他坐在黎曼床边小凳上，看着她握着自己手慢慢入睡，才轻轻松开她些。黎曼手很纤细，苍白皮肤下隐约都能看到青色血管，脆弱到几乎透明，但这双手又可以支撑她连十数小时在画布上提笔描画出那些精妙绝伦画作。
她不是蒲草，即便是细弱藤蔓，也带着自己韧劲。
医生说每个字都没错，但是黎舟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他来路上认真回想遍老人这几天表现，尤其是今天晚上在餐桌上瞬间失神怔愣，那不是身体虚弱或者生病样子，老人身体还算硬朗，但是他有些时候，需要反应下才能适应眼前环境，才能重新认出眼前人——包括他最疼爱女儿。
黎舟喉头有些哽咽，他手掌放在门把手上颤抖着，但是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在他印象里，老人直都是无所不能，
在搭建出缕光保护下，努力向上攀爬，努力向阳而活。
黎舟看着她那双手眼神里带点暖意，帮她把手放回去，细心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黎舟慢慢走回黎老那边，路上想许多。
等到家中，他把外套脱下去探望老人时候，在走廊正好碰到刚从卧室出来医生，他上前问道：“外公怎样？”
医生道：“好些，小少爷在里面哄着吃药，这会儿正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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