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
季随云还没醒，
只手揽在宋白腰上，他睡得似乎很安适放松，睡姿也不如以往规矩，高大
男人微微躬着身子，发丝搔着宋白后颈。
宋白喉间泛着恶心，他想，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可能这就是捅死季随云最好机会。
宋白其实很善良，他不记仇，胆子又小，几乎是不舍得拿竖起尖锐恶意去扎人。但季随云是他生命里意外，无异于头只手遮天怪物，似乎杀死他只等同于杀死游戏里最凶狠怪，之后就是结局完满，正义必胜，连负罪感都不用有。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宋白起身时季随云就醒，他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好梦惊醒后微微嘶哑：“还这早，再躺会儿。”
空。路边停着几辆出租车，有司机从降下半扇车窗里探出头来问他要不要走。
陆伏成木然地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他喉结滚滚，努力将声带放松又放松，这才哑着嗓子报出家里地址。
家里没有人，陆伏成把门轻轻带上，在黑暗里站很久。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探寻这件事背后切深意。
压抑，只有压抑，黑暗都仿佛是浓稠液体，逼得陆伏成喘不上气。
不知过多久，陆伏成才慢慢冷静下来，他试图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他把目光落在表上，想宋白这晚没回来，太晚这孩子不安全。
“……
先走，”宋白还是怕他，发觉出自己话突兀后连忙道：“要不帮您把饭先准备好?”
季随云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很清明，他就用那种锐利像猛兽般眼神盯宋白好会儿，直到宋白后背发寒时才低声道：“去公司吃，你走吧。”
宋白稍稍舒口气，才转身却听季随云突然开口：“等等。”
宋白顿时僵在原地，认命般转过身。
“把你上衣换成衣柜里那件白色马海毛高领毛衣。”
太晚，他身边人是谁……
那块白奇楠，两个月里屈指可数电话和微信，以及，让自己答应接下来为期两个月工作人……或者其实已经很久，宋白已经不让他碰很久。
陆伏成害怕宋白变心，但他更害怕是宋白在他看不见地方被别人欺负。如果是后者，陆伏成拼命流干血都要把宋白护死死，可如果是前者，他是真不知道该怎办……
陆伏成又开始打电话，似乎因为有心理准备，他竟不因没有接通而意外。
天曚曚亮时候宋白就惊醒，睁眼时已经忘梦里可怖内容，但那种心慌和隐约绝望仍鱼线般把他勒紧，宋白缓好久才慢慢恢复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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