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垂着眼睛起身,笼着单薄外衣退出去,他还有时间嘲讽自己像深宫内苑被皇帝招幸嫔妃,不堪入目卑微低贱。
他应该去睡,但渴受不,轻手轻脚拿着玻璃杯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接半杯。
宋白拿着杯子转身时候看到季随云竟不知道什时候开门,正抱臂倚靠在门边睨他。宋白被吓跳,杯子没拿稳,重重在脚下摔成碎片。
宋白连忙蹲下去,慌手慌脚去收拾,他实在是被季随云吓怕,这会儿只顾得到道歉,甚至用毫无保护手去处理碎片。
“别动。”季随云道,快步走过去。宋白不敢乱动,他咬住嘴唇慢慢垂下眼睛,等着季随云责骂。
陆伏成好像确实比以前要忙,宋白收到信息越来越少,有时候宋白甚至以为自己又忘把手机开声音。
宋白何尝不知道他伤陆伏成晶莹剔透颗心,只是事到如今,他连解释和道歉都羞于启口。宋白初遇挫折,便独自扛上这重包袱。
他没有胃口,吃更少,直到季随云都发现异常。
那天季随云揽着宋白身子,没有动,反而是稍显温存地在宋白身上摸又摸,从脊背滑到腰,又数着肋骨样抚上胸膛。
“你不用再瘦,”季随云眉头微微皱起来:“有点硌人。”
“笨死,”季随云像揪只猫样按按宋白后颈:“站起来,别碰到碎片,明天找个人来收拾。”
宋白慢慢走出厨房,他不感谢季随云难得好心,只是有些可惜那杯水。
季随云看他眼,走到饮水机边摁几下之后:“不要喝冷水,你自己等水开,
宋白倦倦地趴在季随云怀里哑哑地应声,他嗓子有些不舒服,现在格外渴望能有人递给他杯温水。以往床头总会凉杯开水,陆伏成抱完宋白之后会端给他润润嗓子,他动作总是很稳,有些小心翼翼,像是亏欠宋白许多。
季随云瞥到宋白眼神,他很讨厌宋白在他身边时候走神,像在追忆怀念,眼睛里总笼着淡淡东西。季随云可以让宋白听话,可做不到让宋白不去想别人,没法逼他时时专心。
季随云头次蠢钝下去,他念头灵敏休止住,没有过多深思——为什会在意宋白不开心。
“出去。”季随云推开宋白,扯过扔在床头柜上绸面浴衣,只是随意往肩上搭,肩后隐隐探出来些燃烧黑火。
宋白知道今晚到此为止,季随云从那五天之后没有太折腾他,还算比较正常,只是宋白感觉体力明显比不上从前,跟季随云又是件特别耗费心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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