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尧道:“龙宇怎?”
“龙宇这孩子直非常小心,从来没有做过什出格事儿,小时候也没干什淘气事儿。”卫姨瞧着他打趣道,“现在想想,可能你连他份儿起淘。”
方景尧有点不好意思,“您还记得呢?”
卫姨笑着道:“哪儿能忘啊,全院就你最淘,你在哪,哪里就最热闹。龙宇小时候很想出去看看你,有回,借口说去扔垃圾——”她给方景尧比划下,“就这大张白纸,他特别小心,生怕看出来,也是第次做这种事儿,紧张不行,直看着脸色,就怕不答应。”
方景尧忍不住笑,“然后呢?”
卫姨在医院住段时间,想要拿剩下药回家去吃,家里人全都反对,连龙宇态度也坚决起来,不肯她离开医院。
卫姨提几次,也就不提,方景尧看她直瞧着外面,就偷偷带她出去回,两个人跟小孩儿似,偷摸跑出去,趁着护士查房之前再回来。卫姨也没走远,只让方景尧带着她去自己老宅子那,看大院里那栋快拆迁旧房子,来来回回转圈,忽然跟方景尧开口道:“老伴,就是在这里走。”
方景尧安静听着。
卫姨想会,视线看着老房子留下那些痕迹,眼神温和道:“这里砖瓦都熟悉,钉几颗钉子也记得清清楚楚,他走突然,句话也没留下,去时候他刚闭眼。其实不用说也知道,他担心,担心孩子们……这多年过去,把孩子们带大,自己也过挺好,要是下去遇见他,也算有个交代。”
方景尧心里有点发慌,看着她道:“姨,您别这样说,您长命百岁……”
卫姨道:“当然是让他去,他就路慢吞吞过去,看你们在院子里跑着完,也不上前搭话,扔完就回来。”
方
卫姨笑下,拍拍他手背,转身又去看自己老房子,就这几片墙也能看上半天。方景尧陪着她,这次转圈,卫姨就有些累,扶着他手臂边走边道:“家里孩子们上班忙,也就还能抽出点时间来这里瞧瞧,等过段时间拆迁,也就看不见。”
方景尧道:“等您身体好,陪着您多来转转。”他有些担心道,“姨,您到底是怎?”
卫姨轻描淡写道:“就是感冒,之前身体也不怎好,家里孩子们老是瞎操心,没什,过几天就好。”
方景尧陪她聊两句,安慰她道:“大家都是担心您,小心些总是没错。”
卫姨笑着道:“说起这个,就想起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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