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旭在看守所已经待五六个小时,有人问他东西他也回答,没人理他时候他就透过半敞门偏头看外面飘飘扬扬垂柳枝条。
他今天没见到贺知书。难过想起“贺知书”这三个字都想哭。
他见到直以来都仇视年轻医生,温和儒雅男人,听到自己名字突然,bao怒。蒋文旭猛然意识到,他对贺知书所做过切,在另个肯心疼那个人人看来,十恶不赦。
其实蒋文旭自己也知道。
他带贺知书走,让他失去父母学业朋友,合该用所有爱和愧疚去补偿他,让他比谁都开心,比谁都幸福,让贺知书回忆起过往种种最起码不会后悔。自己知书,也是爷爷溺爱着疼大,也是父母严苛家教养过来,也是师长寄与厚望。
艾子瑜想伸手抱抱贺知书,单纯安慰,想给他那点点温暖和力量。但艾子瑜才靠过去伸出手,贺知书下意识几不可见躲躲。
艾子瑜停在半途手很尴尬,他垂着眸子声不吭,那种浓厚疲惫感已经无法掩盖。他对贺知书再好,于贺知书来说也就是才认识不到半年熟人,怎比上他和别人相知相识十五年?他嘴上不说,面上掩饰再好,眼睛里挣扎和悲伤是瞒不人。
贺知书爱是从而终深情。来世未可知,这辈子爱也就这个人。
艾子瑜无可奈何,他不输给蒋文旭曾经腔痴情,也不输最后陪在贺知书身旁点滴,他输仅是段旁人无法插足时光,仅是被天意安排出场次序。无缘无分。
“对不起,艾医生,”贺知书觉察出气氛诡异尴尬:“…”
最后却落得这样田地。
蒋文旭何止十恶不赦,他想想才轻轻念个词——“猪狗不如。”
他对贺知书做过很过分事,不止件,样样残忍。
蒋文旭从头捋到尾想想,贺知书跟自己真没过过好日子。最开始他们苦,贺知书没有半句怨言,夏天跑业务到中暑昏厥,冬天被冷风吹双手都是冻疮皲裂。这段日子熬过去,蒋文旭留贺知书自己在家,个人开疆拓土,那时
艾子瑜摇头,勉强笑笑:“知书,和起去扬州吧。”他没解释原因,但两人都明白,这个地方蒋文旭已经找到,总不能在看守所关那男人辈子。
贺知书摇摇头,但不是拒绝:“…医生…走之前,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两人似乎还是生分些。
“你想要什都可以提。”艾子瑜终是没说出别,吞满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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