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侠道:“你家是多缺钱,给你起这个名字?难怪——”他心想是难怪见钱眼开,发这不义之财。
钱真多蒙他庇护,被这样说也不以为意,讪讪笑道:“不是爹娘取,是自己取。是个孤儿,自小流落街头,行乞偷钱都干过,只想混口饭吃,真心觉得没有什比钱更好,所以想这个名儿。”
龙大侠定睛打量钱真多,似乎不过是个少年,只是风吹日晒得面容沧桑,又故意蓄那撮细须扮老成。
他回想自己这个年纪,还在家里当着锦衣玉食小霸王,顿时有点点心酸。
龙大侠道:
来二去,渐渐有人说起这算命摊子还真有几分邪门,那算命如有天助,别个总也伤他不着。传十十传百,却是越传越神,钱真多摊上生意日夜不断。
于是龙大侠仰望云卷云舒时间日渐延长。
【二十二】
钱真多知恩图报,赚些小钱,便颠颠地请龙大侠喝酒吃肉。
龙大侠也不拒绝。那山上别院里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他却宁愿受这穷算命供奉。
钱真多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看茶铺窗口,低下头捋细胡须,悲怜道:“天意呀……天意。女侠若是听小言,还是莫要再做这折福之举。”
女子将信将疑,却终是心生忌惮,恨恨地瞪钱真多眼,啐道:“骗子。”捡起长鞭快步走掉。
钱真多猛然抬头,也顾不上收拾摊子,隔着街道便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口中张合,看口型是说道:“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龙大侠收回视线,寂寞地干杯茶。
【二十】
两人熟悉起来之后,钱真多问:“大侠怎生称呼?”
龙大侠不能自言姓龙。更何况,他本来也不姓龙。他祖上姓丁,这“龙大侠”不过是传承下来个称号而已。他想想,决定说出自己从未在人前用过本名。
龙大侠道:“姓丁,叫丁日。”
【二十三】
钱真多欢喜道:“丁大哥,叫钱真多。”
龙大侠发现自己闲来无事时便会下山转悠。
算命摊子搬到面馆对面时,他凑巧想尝尝此地汤面。
算命摊子搬到酒馆对面时,他突然想小酌两杯。
钱真多既然叫钱真多,赚起钱来自然是很拼命,几番遇险也阻止不他继续忽悠这些刀口舔血江湖客。山上海选结束后进入小组赛,每天被淘汰下来人变少,功夫却变好。偶尔仍有之前在钱真多摊上算过命,打输之后气不过来找他麻烦。
龙大侠坐在街对面,仰望云卷云舒,不定期地手滑下,隔空替他挡开个把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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