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没有阻拦。
攻看着受离去时忽然有些佝偻
背影，明知道毫无用处，却还是再
次想：假如那个时候拉他把……
攻并不是活菩萨，再给他次机会，他依旧不会为
个陌生人与大佬作对。
然而人类补偿心理，总会唤醒些仿佛早已沉没于时光旧恨。
比如小时候大哭大闹也没能讨到那包糖果、青春期因为肥胖而追不到那个女生。
受：“那支票能不能再给张？”
攻：“……”
受：“不需要很多，稍微给点就行。
家情况你也知道，儿子最近很努力，但是离独当面养活自己还有点距离，需要两年……”
攻悚然惊。
攻看着受双目无神脸，脑中不知为何转过个念头：等你儿子能养活自己以后，你要干什
？
受恍然大悟：“有有。”
攻：“……”
受：“当时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嗯，家父不幸欠下赌债……哦对，还被查出绝症，急需用钱……”
攻：“……”
受全身都散发着“只要别赶走，你想听三十二集都编给你听”诚恳气息。
里受并不是刚才谈话主题，而是袋垃圾。
室内只剩攻受两人。
攻反应充分表明自己早已知情。
受直担忧事情终于成真，以后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地等着这天。此刻反而比较平静。
攻：“你有什想说？”
又比如二十年前未伸出那只手。
攻意识到受已经被逼到绝路上。
旦确定不用再牵挂儿子，受可能真会选择跃而下，当场飞升。
攻原本就打算给他点经济支援，此刻却当机立断地收回已经伸向支票手。
攻在心里把台词斟酌三遍，才若无其事道：“人不能不劳而获。你先回去继续当会计。”
受对他悄然冒出冷汗毫无所觉：“谢谢老总，定好好工作报答您恩情。那先收拾东西回原位。”
攻怒。
对方根本不打算说出隐情，也就是根本不指望自己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期许。
这让攻觉得恼火。
攻冲口而出：“如果不同意留下你呢？”
受静片刻。
受不假思索地起立鞠躬：“当年年轻无知，时财迷心窍，而今已经洗心革面，只求老总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份儿上，让回去当个会计……”
知道真相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攻：“就这些？”
受苦思冥想。
攻缓缓问：“你当年，有没有什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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