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病情点点好转,谢璟还是跟他个房间住着,他刚开始是睡在床边脚踏上,后来瞧见九爷只是看他不吭声,就慢慢爬到床脚去睡
白家比曹公馆大倍有余,谢璟站在门厅仰头往上看,就瞧见扶着红木扶梯缓步走下来白九爷。
九爷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那堆行李,声音平淡让人收拾,给他安排住处。
谢璟其实记得对方,他知道九爷和曹少爷经常同来听戏,但九爷面上冷淡,他也不敢凑上前说什,再加上他刚换环境,性子也孤僻,只闷在房间不出去。
后来,省府爆发疫情,时间好多人都病倒,原本照顾九爷人也病两个,医生怕传染,让其余有接触佣人隔离治疗。谢璟因为直在家中反而没有染上,管家找到他给袋大洋,想他去照顾九爷,谢璟接过钱又要契纸。
管家道:“怎会有你契纸?你是曹家送来,应当还在曹家吧。”
,恍惚间好像瞧见双月白靴子。
谢璟做个很长梦。
梦里,他回到刚认识九爷那会。
他那时是省府最红大武生,因长相俊美,和其他武生不同,扮相上格外加分,尤其善演赵子龙,少年英雄手持杆银枪,击鼓而出,百战百胜。
只是台上常胜将军不比现实,回到台下,他依旧是那个每日奔波忙碌,只为填饱肚子谢璟。
谢璟坚持:“瞧见曹少爷给你。”
管家最后妥协,只说事后再给。
谢璟衣不解带照顾九爷将近个月,他身体好,也提前吃药,并没有染病,他还跟西医学注射药物,每天拿滚水煮沸注射器,给九爷打针。
疫情太厉害,医生根本不够用,能弄到药物已经是万幸。
起初效果甚微,九爷夜里冻得发抖,谢璟咬咬牙,为契纸脱大衣抱着他起睡,拿体温给他暖着,连大半个月,好歹是把人救回来。
后来班主把他卖给省府曹家,曹家少爷对他很好,开戏院专门捧他,但曹家老爷子却眼里不容沙子,坚持不许儿孙做捧戏子事儿,曹少爷无奈,只能暂时把他托付给白九爷。
曹少爷说:“阿璟,白九是最好朋友,他人品好,你先在他那里住两年,等过两年就去接你。”
曹少爷又说:“你定要等留洋回来,学新式戏剧给你写剧本,京剧是国粹,你有天赋,应当继续唱下去。”
谢璟不想唱戏,但他知道曹少爷是好人,点头答应。
就这样,曹少爷把他日常穿那些戏服和日用品零零碎碎打包几大箱,连同谢璟本人起送到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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