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写多。
白明禹别说受伤,就算平日好好儿时候,也从未按时完成过作业,先生早已习惯,这回厚厚叠写满字纸交上来,虽然字迹依旧潦草,但看就知道绝不可能是白家这位小霸王能做出事。
先生冷脸请出戒尺:“寇沛丰,伸手——”
谢璟:“……”
谢璟又挨十戒尺。
好歹下午没出什岔子。
等先生走,白明禹又开始折腾事,不想抄书。
白家小霸王扔毛笔,挑眉怒瞪:“趴着怎写,身上还疼得厉害,个字也写不出!”
谢璟抬眼见房里没人,低声道:“能写。”
白明禹惊讶:“你识字?”
堵起耳朵不肯听。
先生道:“少爷,你要是这样,就请戒尺——”
白明禹:“你打,打得十天半月下不来床才好!”正好不用去给东院那位爷爷磕头,他宁可继续躺着。
先生拿戒尺,却转身冲谢璟道:“寇沛丰,伸手!”
谢璟怔下才反应过来,缓缓伸手,戒尺毫不留情落在他手心。
白明禹在床上不能起身,躺在那破口大骂:“你敢打他,等少爷好你等着,非把火烧你学堂不可!”
先生打完,收戒尺:“学堂挨着白家祠堂,少爷要是不怕,尽管烧就是。”
替写作业事儿闹得有点大,白家老爷听说之后也气不轻,专门把儿子身边这位识字跟班调出院子,关在柴房严令饿他三天,不许人给饭
谢璟点头,捡起笔来写两个,白明禹眼睛亮,对他道:“再写潦草些,对,就这样,写得好!”
谢璟替白明禹抄书,挑灯连夜把先生留作业写完。
烛光跳动,谢璟坐在桌边提笔沉默抄写,左右光把笔影拉得老长,让他多几分熟悉感。
他经过战乱,当时物资紧缺,别说电灯就是煤油灯都常有供应不上时候,他揣着怀里牌位跟着人群四处躲蹿,偶尔会得到几根蜡烛,就在夜里就着唯那点烛光抄写佛经。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总想为九爷做点什,这写,就是多年。
第二日先生检查时候,就出事。
白明禹骂道:“你打他干什!”
先生唬着脸道:“少爷不好好读书,定是身旁人督促不够,您伤着打不得,陪读先挨三戒尺!”
说着“啪啪”又是两下。
白明禹躺在床上又要吵闹,谢璟却先步蹲下身来,半跪在他床边捧书去给他看,堵他道:“少爷,看书。”
白明禹这人平日里霸道,但也最护短,先生打他身边人,简直像打他脸,此刻面色铁青咬牙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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