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甫子昱还没回来,朝堂如旧。
大殿窗户似乎是全打开,光线亮得过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杪冬忽然想看看顺帝脸。
可是他抬头时,高位上那人面庞却始终被耀眼光芒包绕着,连轮廓都模糊不清。
杪冬垂下眸,心神恍惚地盯着自己鞋尖。
在窗边没待多久,忽然就觉得腰间热,趴在窗沿身子被拥进个温暖怀抱。
“怎起得这样早?”顺帝呼吸喷在耳根,温热,有点痒,“平时不都睡到日上三竿?”
杪冬摇摇头,说:“已经清醒,不太想睡。”
“嗯……”顺帝唇压在杪冬鬓角上,摩挲半天,才懒懒道,“小懒猪也有起得这早天,今日去不去上早朝?”
杪冬考虑下,说:“去吧,都已经好久没去。”
顺帝寿宴过后,日子依旧如常,不紧不慢地过着。
九转罗焰事后来查实,听说甫子晏被罚很重,具体如何顺帝没有多说,杪冬也不想去问。
这些日子胃口越来越差,精神时好时坏,顺帝整日忧心忡忡,太医院人人自危,却始终查不出缘由。
只有杪冬自己知道,大概是时间快到。
精神差时候就总是在做梦,似乎是以前发生过事情,又似乎是自己臆想,反正等到醒过来,梦中情境大多都不记得。
朝堂上讨论,大多还是边疆战事。
似乎金阳也在招兵买马,想乘乱入侵,朝臣们为求和还是迎战争论得热火朝天,顺帝只是听着,也不言语,等到最后再句话简单地作出决定。
似乎是打算迎战吧……
耳边时而会响起阵轰鸣,那些人说话声音忽远忽近,杪冬听不真切。
接下来又论些琐碎国事,水运盐粮之类,然后说起前些日子凉县被查
顺帝低笑声,道:“你也知道自己好久没去啊……”
两人在起静静地坐会儿,顺帝起身离开。
他还要赶回自己寝宫,佯装刚醒,再梳洗番准备上朝。杪冬又趴回窗沿,将顺帝仔细关好窗再次推开。
冷风夹杂着寒意灌进来,那个人留在房间里温暖气息,下子被吹得无影无踪。
杪冬闭上眼,低低地叹口气。
但是快乐或者悲伤感觉,却依然会残留。
杪冬推开顺帝环住自己手,轻轻起身下床。
稍微推开点窗,清冷空气迎面扑来,外面灰蒙蒙片,天还未亮。
已经有多久,没有在黑暗中等待过日出?杪冬有些想不起来。
枫山和酒肆,大概也早已尘埃茫茫吧,而他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去打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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