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停顿下来。他抬头看
无赦
会儿，然后走到桌子
另边坐下，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啜着。
“原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无赦低下头，给自己也沏杯茶，“却没想到皇上不仅饶
命，还答应待为安平王爷效命五年后就废除奴籍——嘁，真是走天大好运。”
杪冬听着无赦语调里不以为然，放下杯子，问：“这样不好吗？”
“好，当然好，”无赦自嘲笑，望着杪冬道，“但是为这样好运，殿下又答应那人怎样条件呢？”
“只是回宫而已。”杪冬垂眸，淡淡答道。
身边也好不在也好，留在宫中也好离开皇宫也好，对来说都没什
不同。父皇想要怎样都可以……但是相对，父皇也要答应，放无赦自由……”
汴京总是有好天气，阳光暖暖，从纵横交错枝丫间细细碎碎洒落下来，在空气中泛起片浅金色光泽。
杪冬站在无赦房门前。
门上挂着铜锁不知用多少年，早已锈迹斑斑，杪冬垂眸看着，过好阵子，终于推开门走进去。
“无赦。”
无赦又笑下，转头望向窗外。
汴京是受上天眷顾地方，阳光总是很好，温暖明媚却不灼人，无赦移过视线，看见窗边露出角紫琼，黯淡颜色凋零花瓣，不知何时已开至荼蘼。
“那美花，花期却如此短暂，”无赦微微眯起眼，“以为可以给殿下幸福快乐生活，然而美梦也是这般短暂……”
无赦语调里有着少见惆怅，杪冬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稍稍恍惚阵子。
像是忽然忆起什，杪冬开口说：“记得有
房间里窗户大开，无赦坐在桌前，修长四肢紧绷绷，保持着等待姿势。他听见动静抬起头，眸光在看见少年下意识地避开自己视线时，不禁黯淡下来。
“是来告辞。”无赦沉默令人稍许不安，杪冬犹豫片刻，略有拘束地开口。
无赦依旧没有答话，杪冬抬头，从窗外涌入大片光线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眯起眼，却隐隐感觉到背着光男子凝视着自己目光，以及那看不真切眼神里包涵，他所无法理解哀痛。
“……皇叔封地虽然在边境，却也是个繁荣富庶地方，”杪冬张张唇，仔细斟酌遣词用句，小心翼翼道，“无赦本是颇有能耐人，在身边你注定无法施展拳脚，但跟着皇叔却不同，”他说，“想，你应该可以活得更好……”
话听到半，无赦忽然笑下，拎起桌上茶壶，他问：“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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