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赦闻言怔下,他说:“不是这样……”然后又不知想起什,闭口不言。他转头看向杪冬时候,杪冬发髻在车马颠簸下逐渐松散开来,漆黑如浓墨般长发凌乱地铺肩。
“他们走时候,让转告说——”无赦盯着那头与夜色交织在起长发,眸色渐深,“‘如果还有机会,请务必让们再次为殿下效劳’。”
杪冬没有答话。黯淡光线隐隐勾出手指轮廓,他埋头看着被夜色染黑空气从指缝间缓缓流逝,兀自喃喃道:“以后,要怎办才好呢……”
没有多少以后以后,就像这片微微透着些亮光黑暗样,恍恍惚惚中似乎可以抓住点希望,可是旦认真地去追寻,又不知它们究竟在哪个方向闪烁着光芒。
“……会保护你,然后,让你过上你想过生活……”
在乎什死罪,”他说,“而且,只有离开皇城,才有机会活下去。”
“为什?”
“庄季派人来剿灭酒肆里人,”无赦敛起眸子,沉默会儿,说,“就在秦屿山身亡那天晚上。”
杪冬倏地捏紧手指。
“抱歉,”他抿抿唇,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
耳边似乎有人在这样说,声音出乎意料地柔软,似乎带着浓浓期盼。
可是自己到底想要过怎样生活呢?好像这样问题如果认真去思考,脑海里就会出现片迷雾茫茫,将那个答案轮廓层层叠叠掩盖起来。
窗外春雨沙沙声带着股莫名使人疲倦力量,杪冬大约对等待回答无赦心不在焉地“嗯”句,然后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夜明珠在凌晨逐渐明亮晨曦中褪去光华,刚刚睡醒顺帝支头抿着寒茶,微微眯起眼眸里还带着丝慵懒。
“那个无赦很强,”浑身是血未矢跪在地上,紧咬着牙关道,
“顺帝把你看得很紧,”无赦偏开视线,“不给你知道机会。”
杪冬垂着头不说话,无赦又道:“无论们处于何种立场,你身体里终归流着秦家血,”他盯着被黑暗浸润空气,压下眼里闪烁不定挣扎,“皇上发现酒肆人实力比他想象强,自然不敢放任,以免夜长梦多。”
“大概吧,”杪冬看着黑乎乎窗户,声音里有掩不住疲惫,“那酒肆现在如何?伤亡严重吗?”
“死七八个兄弟,”无赦回答,“其余人都逃离皇城,至于能否无恙,要看他们各自造化。”
初春雨声细细,又轻又柔,却总是连绵不绝。杪冬微微吸口气,黯然道:“抱歉,是连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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