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里水沸腾时冒出咕噜咕噜声音,顺帝睁开眼,漫不经心地朝这边扫眼,小公公手抖,碰倒旁边茶杯,“啪”声,上好白瓷碎地。
顺帝微皱起眉,小公公立即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收拾收拾,下去吧。”帝王挥挥手,已经懒得去计较。
小公公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奢华房间里只剩下顺帝个人身影。
近来诸事不顺,让人连个好心情也没有。
杪冬恍惚目光闪烁下。他垂下眼帘,将头轻轻靠在青衣人肩上。
回去哪里呢?
那个人身上总是带着淡淡薰香味,藏着说不出清雅与高贵,闻得久,慢慢就会从擦肩而过人群中无意间搜寻到他身影。
可以回去地方是哪里?
在路飞驰男人看不见角度,杪冬勾起嘴角,微微笑下。
大半天?”青衣人按住他不安分身体,沉声问道。
杪冬见青衣人始终不肯放手,只好放弃挣扎,他安静地靠在那人肩上,轻轻点点头。
“这种地方……”
青衣人环顾遍空荡荡、没有丝人气墓地,心狠狠痛下。
那个时候,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恶意,才会下令让个十岁孩子在生辰日子里个人孤零零去守墓?
他幽幽地叹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还有那个淡漠孩子,好不容易稍稍和他亲近些,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又逐渐变得疏离起来
金砖玉瓦皇宫中,唯可以称之为归属地方早在十岁那年就被摧毁。
会想要贪恋个温暖怀抱自己,果然是个傻瓜吧……
昂贵龙涎香,在帝王寝宫中是经年累月地燃烧着。
空气被暖盆里火焰烘烤得很是温暖舒适,顺帝陷在貂皮狐裘缝制软垫中,闭着眼摆出个慵懒姿势。
最近陛下似乎有些易怒呢?煮茶小公公边注意着火候,边心有戚戚地想。刚才福总管不过是提下二皇子生辰宴,陛下马上就沉下脸,那样双眼睛阴恻恻地瞥过来,真真让人出身冷汗。
相较于同天生辰、风风光光举办筵席甫子昱,这片被冰雪覆盖墓陵,该是怎样凄凉存在啊……
青衣人忽然脚尖转,旋开身形。凛冽寒风呼呼地吹过来,身旁干枯颓败老树颗颗迅速后退。杪冬转过头,越过那人肩膀看着母后墓碑远远变成个黑点,然后再慢慢从视线中消失不见。
“们要去哪里?”他望着墓陵消失方向,安静眼眸里透不出丝喜怒。
“回去。”身旁那人略显生硬地回答。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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