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听会儿,咒骂声音愈渐转远,只剩下女人拖着哭音低诉。
杪冬动动,青衣人却紧紧握住他手,朝他摇摇头。
“那个要送去孙家顶罪,是傅家四子。”
孙家与傅家事,杪冬也知道些。
传闻傅家二少仗着父亲位高权重,在皇城很是骄扬跋扈,前些日子与孙家子争夺美姬,不想下手太狠尽将孙家子活活打死。
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美景。
“回去吧。”青衣人朝他伸出手。
杪冬盯着那只形状优美手看许久,思绪愈加混乱。
最后,他将自己手放到那人掌心里,暖暖感觉让他安下心来,倒是青衣人为那冰冷感触皱皱眉。
“怎还是这样凉?”他问。
手指,奇怪道:“你怎会如此惧寒?”
“天生吧,”杪冬用勺子在碗里搅搅,敷衍着回答,“虽然叫杪冬,可是最怕就是冬天。”他皱皱鼻子,捞起颗芋艿咬口,然后被烫得吐吐舌头。
青衣人笑,递过去杯水说:“别急。”
他也低下头尝尝杪冬大力举荐酒酿,倒确实软糯适中,香醇可口,只是——
“这个可比青果酒酒味儿重,杪冬受得?”
孙家与傅家,边是护国将军,边是户部尚书,顺帝谁也不好偏袒,便出个主意说既然傅家害孙家少子,傅尚书就送个儿子去给孙家赔罪吧。
顺帝话说得极其巧妙,孙将军以为是要把那傅家二少送过来,忿忿难平之下也当场接受,却不想帝王留空子给傅尚书钻,打算送去个不受重视庶子事。
“明明闯祸是傅家二子……”杪冬喃喃道。
墙那边女人哭诉完她苦衷,又开始用谎言安抚那孩子,大意是说只要他乖乖,就不会受太多苦。
照理来说,喝大碗热气腾腾酒酿,手早该暖起来。
杪冬笑而不语,青衣人叹口气,把他细长手指根根蜷在自己手心里。
“暖和些?”
杪冬刚想点头,却被旁边高墙里忽然传出来声响吸去注意力。
这条小巷里没有其他人,很安静,杪冬可以清楚地听见里面咒骂和哭泣声音。
杪冬没答话,抬头看他眼。
透着腾腾热气,那个眼神变得幽幽,似有盈盈水波沉沉浮浮,流光潋滟。
青衣人胸口滞,只觉得心跳忽然漏拍。
“只是碗酒酿芋艿而已,不会醉……”杪冬这样嘟囔着,但是大碗酒酿下去,他已然微醺。
如果掀下那张人皮面具,洗去那层颜泥,就会发现他白皙脸颊已经染上淡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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