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小姐怔楞片刻,继而低下头。
苗婆婆再次走过来。她先是俯身,轻柔地抱住他诺,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你父母定很为你感到骄傲。”
他诺回抱住苗婆婆,偷偷擦擦通红眼睛。
苗婆婆松开他诺,转身又抱住猫小姐。猫小姐没有拒绝,只是依旧沉默地低着头。
“有最后条人生建议,保证这个会很管用。”她笑着说道,眼神温柔而坚定,“没有漂亮躯体也没什大不,有缺陷也没什大不,受过伤害也没什大不。无论什时候,如果你感到害怕,千万不要退缩,要往前步,用手摸摸你害怕东西,它们就不再变得可怕。”
情,又讲到最近几年生活趣事,她丈夫,她孩子,她猫咪,似乎毫无逻辑,天南地北。
他诺用掌心撑着脸,听得津津有味。
“等孩子都长大,就不爱黏着。他们小时候,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哪怕他们爸爸想要多和他们亲近亲近,两个小不点也都是不愿意。”说起孩子,苗婆婆脸上全是喜悦和自豪,“后来,老大走,老二也跟着离开。他们去大城市。大城市好啊,大城市发展机会多。工作也忙,年到头也没几天假期。平时还加班应酬,电话都没空说。”苗婆婆语气又几分寂寞。
“还是猫好,”她又笑起来,“虽然不会说话。有时候忍不住想,也许人这辈子,最终还是得个人走。这路啊,岔开,就难再并起来。老伴儿也是,孩子也是。”她叹声气。
“猫只是不会说话而已。”猫小姐破天荒地回应句。
苗婆婆伸手握住猫小姐手,用她长满茧子粗糙大手包裹住猫小姐,道:“你摸摸南墙,它比你疼。而你,永远都会被爱着。”
苗婆婆睡下。猫小姐依旧坐在饭桌前椅子上。他诺窝在客厅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何时,窗外响起猫咪春歌,此起彼伏,喵喵呜呜,整整唱个晚上。
——这多年,承蒙您照顾,辛苦啦。从今以后,从地上到
猫婆婆点头,道:“没错,只是不会说话。又聪明又耐心,找到性情合适,再好不过。”
猫小姐不再说话。
时针缓缓地指向十二点。苗婆婆终于熬不住,起身去卧室休息。临走前,她转身,最后环顾眼温馨整洁客厅,全家福,和坐在沙发上两位年轻人,露出满足笑意。
“不再打电话吗?”猫小姐出声提醒,“你孩子还没有回来。”
苗婆婆摇摇头,道:“孩子,已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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