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外面过年,余春蜓和常瀚已经够容忍,他做到这一步就叫过分。
何跃只记得那年冬天国内的雪下的特别大,他提前回国去看常文恩,航班延误将近七个小时,到了以后常文恩去机场接他,穿一件很薄的羽绒服,冻的微微发抖,他看见何跃,跑过来抱了他一下,何跃的下颌贴着他的耳朵,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被他撞得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何跃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猪,它站在草地上,捏着包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鱼丸,没有粗面,没有马尔代夫,没有奖牌,愚蠢没那么好笑,愚蠢会失败,会失望,失望,并不那么好笑。”
它还说,长大以后我要面对这个硬绷绷,未必可以做梦,也未必那么好笑的世界的时候,我会怎么样呢?
何跃低头看常文恩,看这个已经知道世界没有那么好笑,也不再是小朋友的小朋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并且开始后悔自己对他说过的每一句重话,他心想,这个小朋友已经没有梦可以做了。
他好像只有自己这个并没有那么好的男朋友,何跃曾经以为,自己好像能给他很多,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能给的东西很少。
虽然这个小朋友要的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