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跃没有说话，他觉得他
意识好像抽离
点，从别处看着常文恩，从他眼睛看到他耳朵，又看到他脖子，那点意识游弋着，猛然窜回自己心里。
他从梦里醒过来似，慢慢地把常文恩抱在怀里。
“好点吗？”何跃眼睛盯着他身后青石台阶，“还听不见？”
常文恩听不到，这个姿势也看不见他嘴型，只觉得他动动，好像在说话，就与他面对着，何跃鬼使神差地说句：“恩恩，你真好看。”
“……”常文恩模模糊糊听到，他问：“什
？”
识。
他没再紧张，也没再害怕，他只是茫然，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样，什也听不到，站在个陌生地方，想等人等不到，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谁，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地方，别人热闹和他没有关系。
他很小时候觉得何跃家是自己亲人，可是长大以后，又觉得不是，别人——是别人，也许这样想有点狼心狗肺，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他没办法不让自己这想，他以后会拿何跃当做自己亲哥哥，也会去对他爸爸妈妈好，可是他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为自己人生负责，毕竟他自己亲生父亲都对他那样，他有什底气去麻烦别人呢？
想到这里，他耳朵突然疼下，疼在里面，很尖锐，伸手拍拍，又不疼，他就这样捂着耳朵茫然地站在原地，傻样。
突然，他被人抱在怀里，抱他人在后面，被风带过来阵熟悉味道，那是何跃用沐浴露，还是他给选，有股薄荷味儿。
何跃心跳很快，他有点脸红，不敢再看常文恩，常文恩慢慢地能听到，摸摸自己耳朵，问何跃：“你刚才说什，
怎？”
“没怎。”何跃抓着他手，“走吧。”
“你乱跑什！”何跃掰着他肩膀让他转过来，“手机也不带就乱跑……”
何跃本来是很生气，看见他捂着耳朵茫茫然地看着自己，下子就气不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居然莫名其妙开始紧张。
他不敢与常文恩对视，有些慌乱地说：“你怎？”
常文恩还是听不见，他抓着何跃手，突然安心下来，盯着他眼睛看，很冷静地说：“何跃哥哥，又听不到。”
何跃觉得自己颗心直在往下坠，又好像失重般无处安放，常文恩抓着他手腕那只手有点凉，指节硌着他，像是要嵌进他肉里，也攥着他心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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