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现在说话说不太清楚,沈怡好听会,是在催自己上课去,他嗯嗯地答应,掐着上课时间往学校跑。
箱子装着他用东西被放在地上,沈怡好就坐在那个箱子上晃着腿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谁,谁也没有等来。
沈怡好就像个破皮球样被踢来踢去,他小时候性格很软,根本没有现在这倔,谁欺负他,他是从来不敢还手,多看别人眼都不敢。
沈怡好被踢几圈,还是被送人,送给个辈子没孩子农村老头,什联系方式都没留,也没告诉对方他有心脏病。沈怡好和那个农村老头起生活,在院子里招猫逗狗,感觉日子过得比以前好,沈怡好主动叫他爷爷,他爷爷就在院子里拿砖头搭个灶给他烤红薯和玉米吃。
半年不到,沈怡好病就瞒不住,他爷爷带着他进城看,虽然什也听不懂,但是知道孩子病必须治,回农村以后卖房子卖地,勉强凑够手术费,就带着沈怡好进城治病。
手术做很成功,他们俩却不能回农村,他爷爷带着他在城里讨生活。沈怡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爷爷真是他见过胆子最大人,那种情况下也敢卖房子和地断后路,还居然真把自己拉扯大,他还记得他爷爷带着他起捡垃圾,或者是卖茶叶蛋煮玉米,天冷时候就会给他个热乎乎茶叶蛋让他吃,沈怡好吃半留半,他不管什都要给爷爷留半。
他长到这大,学会最有用东西就是他倔强,他知道你软点,命运就压着你往死里欺负你,从那个最破烂小学读到这个远近闻名高中,沈怡好从来没服过天软。
他爷爷没钱,手上积蓄只够沈怡好下学期学杂费,这多年都是这过来,年接着年。
可是沈怡好觉得自己偷偷动那笔钱给方镀以后,所有坏事都来。他出车祸那天是去酒楼打工第三天,就是在后厨刷刷盘子,不累,他刷个多月就能把偷偷用掉钱堵上,可是偏偏出事,不能再继续干。再然后就是他爷爷生病,坏事件接着件,沈怡好骗方镀没事,其实还在危险期,坚决不能出院,要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给方镀打电话借钱。
沈怡好坐在那张空病床上思来想去,什也没想出来,看他爷爷醒,他赶紧翻身下床去洗把脸,又去倒尿壶,拧湿毛巾给他爷爷擦手擦脸,跑下楼去买早饭喂他爷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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