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手疼不疼?”
因为每天都要输液,沈老手背上扎着留置针,他靠坐在床头上摆
“再吃点,你昨天晚上就没吃。”戚时安把糖饼掰成小块泡进豆浆里,弄满手油,“听话,洗完手回来你得吃完。”
沈多意妥协道:“哪能吃那利索。”
戚时安站起身朝外走:“去外面水房洗,顺便打壶热水,够你吃完。”
他开门出去洗手,洗完沿着走廊往回走,楼下就是花园,随便瞥竟然看见游哲。游哲拿着份档案袋,行色匆匆地走,估计是做例行体检,抽空过来拿结果。
沈老点点恢复着,但这种突发性病症谁也说不好下次是什时候,所以沈多意始终提心吊胆。期间他把文件都挪到病房来做,护工能帮助他减轻些负担,但无法令他完全放心。
彻夜未眠,沈多意在床边守整晚。天快亮时,沈老终于转醒,浑浊双目缓缓睁开,张张嘴只能发出声类似呜咽低鸣。
沈多意拿棉棒和吸管给沈老喂水,戚时安立刻按呼叫铃,医生来后给沈老做检查,又交代些注意事项。
缓两个多钟头后,沈老终于能说出话。
沈多意伏在床边:“爷爷,你想要什?”
沈老半阖着眼睛说:“要你放心,就成。”
又天过大半,沈多意看看时间,问戚时安:“你今天是不是有会要开?”
戚时安应道:“是,不过想往后顺延下,等会儿不是要会诊。”
“在这儿就行。”沈多意坐在病床边,腿上放着电脑,“你做得很多,别再耽误其他事儿。这边把方案已经发给客户,争取明后两天抽时间回公司约谈下。”
戚时安想想:“发章以明邮箱吧,让他去谈。情况特殊,他会乐意帮忙。”
沈多意每天陪床照顾,偶尔抽空回公司处理工作,基本没有多余喘息时间。但沈老在点点恢复,哪怕只是从卧到做,都令他意志也跟着点点增强。
沈多意紧抿着嘴唇点点头,然后伸手捋捋沈老干枯灰白头发:“放心,你也放心,医生说没事。等会儿咱们转到军区总医院去,那边有单独病房。”
戚时安也俯下身来:“爷爷,你再睡会儿,时间还早。”
沈老望着他:“小戚也来,麻烦你。”
天大亮后,军区总医院救护车来接沈老转院,沈多意坐在车厢里陪着,戚时安开车在路上跟着。
高级病房安静又宽敞,沈老喝碗米粥才躺下,输上液后又闭上眼睡。戚时安和沈多意挪到外间客厅吃早饭,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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