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以松开,有事按铃就好。”
戚时安已经说不出“谢谢”,炎症折磨着他,点点发起烧来,撑到十点钟把工作做完,他直接开车
“爷爷,换个台吧。”沈多意是真心想陪老爷子看电视,“这个剧多瞎编啊,爸刚死,妈也死,亲戚也不管,还捡汽水瓶,太惨。”
沈老说:“跟你小时候差不多啊。”
沈多意噎住:“可没捡汽水瓶,还喝汽水呢。”
“汽水也是费原他妈给你买,你自己上哪喝去。”沈老拍拍沙发扶手,“多感人啊,他跟朋友合伙被骗几十万,然后从头再来,有这样意志年轻人越来越少。”
沈多意心想,你眼前就有个,接着又心疼起自己那十五万来。
虾皮,然后滴勺香油。关火盛馄饨,淡白汤泼进碗里,热气袅袅,携着十足香味。
最后最后,再撒点芝麻就齐活。
天气预报正好播完,焦点访谈音乐马上就要响起,沈老慢悠悠地挪腾到餐桌前,冲着碗结结实实地闻口,严肃地说:“咸。”
“不可能吧?”沈多意已经坐好,手拿勺手拿筷子,舀起只馄饨吹吹,咬下去半边细细咂摸味道,“哪儿咸,特意做淡。”
“那相声没听过,逗你玩。”沈老兴致不错,看来白天和毛毛爷爷玩得挺高兴,“岁数大,什机能都退化,吃东西都没味儿,你还故意少搁盐。”
看完两集已经快十点,他扶沈老回卧室睡下,自己也回房休息。从包里拿出那份计划案,想睡前看看戚时安给他写批注。
“定向止损改为移动式止损。”
沈多意琢磨几个来回仍旧未果,本着不耻下问原则,他拿起手机想打给对方问问。转念想到戚时安嗓子不适,便编辑短信。
“戚先生,关于止损那条,可以具体说说吗?”
貌似询问公事时他更习惯这样客气称呼,信息发送后隔几分钟,手机始终没动静。沈多意估计对方已经睡,于是没再追问,拿上内裤进浴室洗澡。
沈多意冤枉道:“吃咸对身体不好,晚上睡觉还容易口干咳嗽,得注意。”
沈老继续抬杠:“那每年换季闹嗓子人可不是。”
“是是,行吧。赶紧吃啊,都不热乎。”沈多意败下阵来,不欲再和老小孩置气,低头吃馄饨,忍不住想起正闹嗓子那位。
天都黑透,也不知道加完班没有。
吃过晚饭,爷孙俩在沙发上看电视,沈老看得津津有味,沈多意却无聊得玩手机。“你不想看就回屋,不强求。”沈老戴着老花镜,特别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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