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路柯桐,最恶心就是自己爸爸搞男人。
三点以前胡同最安静,家家户户都在午睡,费原骑着摩托车从头开到尾,能把溜街坊吵醒,然后再骂两句。
费得安捧着紫砂壶走到院儿里:“醒就别睡,来来来,宣红枪。”
四个人宣红枪得有十四个人围在边上看,费原进屋里写作业,因为太吵总也写不下去。他拿出手机看眼那个群,全都在呼唤路柯桐。
“路路,真生气?”
路柯桐声音不大,甚至轻飘飘:“你笑得好高兴啊。”
“路路,你别找事儿。”
“怎?”路柯桐站起来,红着眼说:“你和男在块儿那高兴,为什要结婚啊?为什还生孩子啊?”
路若培艰难地喘口气,他松松领带:“路路,你还小。”
家里总是空荡荡,温凝不爱出门,她弄个花房能耗掉天里大部分时间,老公太忙很少回来,儿子太疯成天乱跑,她也不生气。
继续踢,这上午基本打下班里半壁江山。路柯桐从体育中心出来,扭头看看竟然没人追他。
上出租车也不知道去哪儿,说:“找个大点儿网吧把放下就行。”
他低头玩儿手机,憋着肚子气,完全不记得是他先要求进球。他在心里记下,姓费让他做小弟,还用排气管对着他乱放尾气,还看不起他球技,气得他直押韵。
愤怒地抬头看向窗外,路柯桐瞬间阴沉张小脸儿。不起眼私房菜馆门口,路若培和人吃完饭出来,有说有笑,但是那个人只有背影,他看不清。
“不去网吧。”
“别啊,周给你带妈蒸肉包子。”
“再不吭声发红包啊。”
……
费原也算是始作俑者,但他才不哄人。按灭手机继续看书,
路柯桐被司机送回来,蔫儿吧唧,他进花房把每盆花挨个闻遍,跟吸白粉似。温凝看见,笑着问他:“哪个最香?”
他吸吸鼻子:“都没鸡翅膀香。”
温凝放下喷壶:“那晚上做鸡翅膀。”
“嗯,爱吃。”他心里是真堵得慌,又加句“谢谢妈”。温凝觉得他奇怪,说他跟个小孩儿似。
路若培也说他还小,小吗?他十五岁。
司机问:“那去哪儿?”
路柯桐空洞地看着窗外:“去市委,要上访。”
他在接待室待快半个小时,路若培才回来。看他来有些意外,路若培让秘书去买零食买水果。他直接问:“你死性不改吗?”
“你先出去。“路若培沉下脸,他惯着路柯桐,但是不代表没脾气。
“是,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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