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回:“师哥忙着呢,天天五点起床上班,市里潼村两头跑,谈生意、开会、应酬、管理那多人,日不差地出活儿,哪有空看你这个。”
丁延寿生生噎住,真是反,翅膀硬肆无忌惮,之前声泪俱下求原谅,现在张嘴连环炮,都能掀玉销记房顶!
这大逆不道徒弟气完师父,敛上账本便走。纪慎语羊质虎皮,其实内里又愧又怕,等出玉销记抬头回望,隐隐见二楼人影闪过,才明白,这父亲与他样外强中干。
无风夏夜,,bao晒整天破屋闷热至极,丁汉白和纪慎语坐在院里凉快。灯泡明亮,照着小桌,说好给会计看账本铺散着,正叫丁汉白过目。
纪慎语忙里偷闲,捧着姜廷恩借他武侠小说,那
朝得解放,约上同学可劲玩儿几天,把市里景点终于逛完。等收心工作时,惊觉丁汉白哪还是原先赖床丁汉白,他每天睡醒枕边都是空。
丁汉白确变作息,从前睡到日上三竿,如今雷打不动五点起床。他既要经营偌大古玩城,又要兼顾日益忙碌瓷窑,还要雕刻。能者多劳,但必须压缩时间。
古玩城渐入正轨,纪慎语便安心去玉销记上班。他这大师傅手艺无两,经营之道有丁汉白背后出招,总之得心应手。六月上旬,各店整理春季账,他背着账本去店,好久没见丁延寿,师徒俩碰面,时间不知道说点什。
“师父。”纪慎语叫声,“身体好利索吗?”
丁延寿恢复健康,拐杖也不用。可纪慎语巴巴凑来,抓他手臂,要扶着他上二楼。他没吭声,任由这孩子献殷勤,余光瞥眼,没瘦,精神,说明过得不错。
到二楼办公室,账本堆满桌,纪慎语明白丁延寿头疼这些,主动请缨:“师父,帮你弄吧,你帮雕完刘海戏金蟾,怎样?”
丁延寿愣,竟然跟他交易,还撒娇,愣完兀自拿刀,在房间角忙起来。他这半辈子,最喜欢就是雕刻,别总差点意思。抬眼,瞧见那徒弟安坐在桌后,正儿八经地理账。
纪慎语似是感应到目光,故意蹙眉装崩溃。他说:“师父,五月份账太乱。”其实心知肚明,五月,他们事儿曝光,丁汉白自立门户,丁尔和挪三店账,分家歇业……他精明把,算计把:“师父,五月账得找专业会计做。”
原本店里有会计,从丁汉白爷爷那时候就在,前阵刚退休。纪慎语说:“师哥古玩城有会计,要不拿过去,做好再送来?”
丁延寿瞄他:“少跟耍花招,是不是还想让他看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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