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怀清反问:“你师哥自己也能办成,烧瓷门道你更精通,何必非巴着们。”
纪慎语答:“实不相瞒,办窑只是部分,师哥要做远不止这些,他主要精力更不能搁在这上头。”
房怀清没有接话,凝视着纪慎语不动,许久漾开嘴角阴森森地笑。“师弟,你边游说边拖时间,累不累?”他顿,声音都显得缥缈,“你那师哥已经拿着合同给佟沛帆签吧?用不着这样,乐不乐意是事儿,他有手有脚怎会被这个残废干预。”
咣当声门被破开,佟沛帆拿着纸合同进来,甲方盖着丁汉白章,而乙方还未签字。他走到房怀清身边蹲下,看人眼神像是兴师问罪。
“你混账。”他说。他都听见。
。
那瓷窑已经收拾得改头换面,算不上里外新,也是有模有样。停车熄火,丁汉白说:“带合同,会儿你把房怀清支开,单独和佟哥谈。”
纪慎语缓缓坐起:“带包开心果,大不给他嗑果仁儿。”
丁汉白哭笑不得,合着就这招。纪慎语没多言,下车直奔火膛参观,以后烧瓷就要在这儿,他终于能做瓷器。
等佟沛帆和房怀清到,丁汉白与佟沛帆去看扩建处情况,纪慎语和房怀清钻进办公室。这屋狭窄,二人隔桌而坐,依旧生分得像陌生人。
丁汉白也进来,这不宽敞办公室顿显逼仄。他将门关,道:“你们非亲非故,个逃命投奔,个就敢收留照顾。搭救、养活,连前程都要听听意见。佟哥,你观音转世啊?”
房怀清投来目光:“你比这师弟直
纪慎语说:“师哥,这潼窑落成指日可待,正好佟哥在村里有房子,你们也省得再颠簸。”
房怀清道:“落成是你师哥事儿,跟佟沛帆没关系,他没签字也没按手印。就算他签,那和也没关系,算不得条绳上蚂蚱。
纪慎语琢磨片刻,问:“师哥,你很懂石头?”得到否定答案,他有些不解。佟沛帆近年倒腾石头,房怀清不懂,那二人就毫无合作关系,既无合作,又无生存能力,佟沛帆为什悉心照顾房怀清,还要听房怀清意见。
他说:“师哥,也许你和佟哥交情深,他现在照料你让你生活无忧,可以后佟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他就无法顾及你。”他明白,房怀清过去没少来这瓷窑,双手肯定也出过许多宝器,现如今废,因此不愿触景伤情。
“到时候你个人要怎办?”他说,“让佟哥和师哥合伙,你也在这儿帮忙,起码赚钱能让你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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