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年说:“平手吧,不然比起来没完没。”
又笑起来,合力卷画,卷到边上只露着最后句。停下,齐齐看去,切都搁下,切都无所谓。好,坏,大喜大悲,这辈子到此刻,死算个什?
屁都不是。
小劫几人间,来个燃心换骨,万泉何芸芸,盼个脱胎新生。
命将死,无畏无惧也。
八蛋?要不是因为钱,爸能被活活斗死?大家人散得到处都是,还瞎只眼。”
梁鹤乘点头:“不也糟双手,磨破结疤还不够,被按在蜇人釉水里泡着。不过也风光过,牛逼时候谁不知道六指儿?”
张斯年哂:“风光?放在当年,丁家那三跨院给家搁马车都不够,这辈子谁没风光过?”
这字字句句止在梁鹤乘咳嗽中,张斯年俯身给对方顺气,离近,两双浊目对上,比不出谁更沧桑。撇开目光,还是继续看看画吧。
可真安静,他们都不喘气似。
再不呛呛,这辈子头回如此消停。
许久,许久,梁鹤乘嘟囔:“鬼眼儿,要死。”
张斯年说:“谁都得死,到时候学走路,到时候上学堂,到时候结婚生子,死也样,到时候而已,办完就得。”
梁鹤乘缓缓地笑,胸腔发出呼噜呼噜动静,张斯年跟着笑,狡黠,理解,还掺杂丝安慰。那幅画不错,画是终南山,那上面诗也不错,他们都很喜欢。
“办完就得。”梁鹤乘念叨,“临死你还给上课,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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