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实在费解,弄不明白这人怎百八十度大转弯,可这好生说话乖巧模样正戳他神经,舍不得再撵,凶也端不起气势,就这样挨着静坐。
两臂相触片暖热,惹人眷恋。
纪慎语明着面被嫌弃,暗着面被欣赏,左右都很满意。然而这十分短暂,他作为“那个人”将拒绝丁汉白往来请求,以后也会渐渐失去丁汉白惦念。
而丁汉白倒腾古玩事儿没对他透露半分,他不好估计丁汉白以后重心。
夜里,纪慎语只睡半宿,随后起床修补玉薰炉。万籁俱寂,屋灯火与他作伴,他应该觉得疲乏,应该觉得倒霉生气,可小心忙活着,竟觉得开心。
蹿蹿,怎现在不嫉妒?”
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纪慎语持续走近,直至丁汉白身前,他不回应,盯着对方细看。丁汉白见到玉童子时是何种表情?丁汉白收到合璧连环时是如何欣喜?丁汉白殷勤求师父帮忙时又是怎样别扭?
他想这些,想透过此时平静无波丁汉白窥探二,却不知自己那专注样子搅得丁汉白心跳紊乱。“你盯着干吗?”丁汉白问,强稳着气息。
纪慎语也问:“师哥,在书上见合璧连环,但不明白是怎套在起,你懂吗?”
丁汉白带他去卧室,个西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对碧玉连环。并坐在床边,丁汉白轻拿轻放地展示,给他详细地讲物件儿本身,而来历则带而过。
兜转遭,多有趣儿。
周六到,纪慎语谎称约同学,早早去梁鹤乘那儿。里间,他将修好玉薰炉取出,这几天多雨,所以阴干有些不足。
“师父,没有滑石粉,你帮兑点。”纪慎语挽袖子,最后检查,“碎渣补不上,碾成粉末融树脂涂,没涂完发现从扬州带来材料不够。”
梁鹤乘动作娴熟:“你瞒着你师哥,等会儿他过来可别碰上。”
纪慎语内心旋起隐秘快感,这连环出自他手,被丁汉白宝贝着,而丁汉白为照顾他情绪,故意将宝贝心思遮遮掩掩。他不看东西,仍旧盯人,盯也不够,问:“师哥,玫瑰印章和合璧连环,你更喜欢哪个?”
丁汉白愣住,试图以凶蒙混:“你管喜欢哪个。”
纪慎语说:“更喜欢这个吧,如果更喜欢印章,就会直接回答。”
丁汉白语塞,啪嗒盖上盒子,像被拆穿后恼羞成怒,也像话不投机半句多。“回你屋睡觉。”下逐客令,丁点情面都不留。
纪慎语不动:“喜欢哪个是你权利,没有别意思,也许以后送你更好,你就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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