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计纪慎语洗澡去,放下碗赶紧走,免得见面又闹不愉快。
夜过去,丁汉白起个大早,拿着打气筒准备打打车胎,走近发现车横梁上行小字,标标准准瘦金体,刀刻完描金,转运处藏锋。
醒目无比——“浑蛋王八蛋!”
“忘而已……”丁汉白捏捏铃铛,把心虚表露无遗,“有点事儿,忘。这不出来找你,上车。”
自行车稳稳地沿街慢行,书包挂在车把上晃悠,丁汉白找人时出身汗,后背衣服都贴着肉。纪慎语抓着车座下弹簧,微曲着双腿轻轻打颤。
“饿不饿?”,“今天都学什?”,“同学没让你来两句扬州话?”丁汉白问串,半字回应都没得到,他猛地刹车,“你到底想怎着?你明天问问看门大爷去没去,忘就是忘,别弄得好像故意不要你。”
纪慎语拳头砸他背上:“忘也不行!”
丁汉白被砸得怔,明白纪慎语潜台词。他确是忘,但忘对纪慎语来说和被扔下没什区别,因为当时感受都样。
“爸爸”纪芳许。
他明明提醒丁汉白早点来接他,丁汉白为什不来?
是因为他雕富贵竹太烂,还是因为他用假翡翠骗人,又或是他没借那本《如山如海》。纪慎语继续走,背上明月清晖都觉负担,他挨着墙根儿,红墙黑瓦挺漂亮,他就沿着直走。
丁汉白看见纪慎语时候,对方在看屋檐下圈鸟窝。
“纪珍珠。”他喊。
倦鸟要归巢,纪慎语立在校门口等到人们走尽,和离开扬州时样狼狈。
他顿时语塞,纪慎语便说:“很快就记住路,记住之前你别忘不行吗?”他这回声音很轻。
丁汉白口气蹬回家,姜采薇在大门口等他们,还热好晚饭。纪慎语没吃,径自回卧室写作业,丁汉白求姜采薇:“你去给他送点吃。”
姜采薇把饭盛好:“你自己去。”
丁汉白单手托着碗回小院,见平时虚掩门紧关着,敲敲也没人应。“进去啊。”他说完推门,里面亮着灯,桌上放着书本,但纪慎语没在。
纪慎语望来,没露出任何表情,欣喜或失望,什都没有。
丁汉白推车过去,伸手摘下纪慎语肩上书包,很沉,他拎着都嫌沉。他有点不知道怎开口,最终还是那德行:“你怎不等着,瞎跑什?”
纪慎语说:“知道你不会接。”
“什?”
“知道你根本没打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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