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文物局,方向盘打拐进去,他休息个多星期,张主任应该已经回来,他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带东西。
办公室还是那些人,瞧见丁汉白进门都热闹起来,丁汉白平时大方,帮个忙什也从不计较,人缘不错。他朝主任办公室努努嘴,问:“回来?”
同事点点头:“张主任和石组长正分赃呢。”
丁汉白去销假,返回时正好对上石组长出来,他发觉石组长瘦,可见这趟出差辛苦。迎上去,拎着水壶给对方沏茶,问:“组长,想不想?”
石组长瞅眼办公室,咬着后槽牙:“每天都想你!”
手续,不然怎证明?”大爷端着搪瓷缸,“第天上课来这晚?太不像话吧。”
汽车已经掉头,丁汉白从后视镜看见切,只好熄火下车,他小跑过去:“师父,办什手续?给他办,你不让进门怎办手续?”
大爷绕晕:“你是他哥?”
丁汉白手伸,穿过栅栏摸到铁栓,拉开就推门进去,大爷见状吵起来,他挡在前面,反手扯住纪慎语书包带子,连人带包拽出去多半米,喊道:“撒什癔症!跑啊!”
纪慎语拔腿往教学楼跑,遇见老师就表明来历,挺顺利地被带进间班级。等落座喘匀气儿,忍不住担心丁汉白在校门口怎样。
福建打捞出大批海洋出水文物,各地文物局都去看,开大会、初步过筛、限选购买,连轴转费尽心力,石组长给他拳:“得歇几天,接下来你替跑腿干活儿。”
丁汉白问:“没买点什?”
石组长又来拳:“你就惦记这些!”压低声音,悄悄,“损毁轻要报批,只拣些损毁厉害,给市里展览不做主,全由张主任挑,。”
丁汉白心痒难耐:
丁汉白好得很,被大爷扭着胳膊还能嬉笑怒骂:“大厅里优秀毕业生照片墙你找找,看看有没有丁汉白?开下母校大门怎?厅里浮雕都是爸带着刻!”
大爷在这儿干十几年:“丁什?你是丁汉白!”
丁汉白挣开抻抻领子:“就是这儿毕业,不是什不法分子,放心?”
大爷气得搡他,吆喝买卖似:“就是你这小子!那时候在老师们车横梁上刻字,什乌龟王八蛋,什作业写不完,抓不住人天天扣工资,你这小子肚子坏水儿!”
丁汉白早忘记陈年旧事,笑着奔逃,钻进车里还能听见大爷叫骂。开到街上才逐渐想起来,他那时候铅笔盒沉甸甸,支笔四支刀,烦哪个老师就给人家车横梁刻字,蝇头小楷,刻完刷层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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