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语气不似责备,也不像失望,是类似错误酿成后无奈,他说:“你以后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
陆文绷紧嘴角,理亏地说:“跟踪你是不对,可以道歉。”
瞿燕庭没有表态,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陆文心头憋闷,他整晚折腾到这般田地,难道全是他不妥?
“那你呢?”陆文问道,“你为什要撒谎说加班?”
瞿燕庭无力给谎言找理由,他在陆文面前对曾震直避而不谈,不愿让双方有丝毫交集和牵扯,他承认说:“因为不想让你知道。”
陆文重复在长廊上说辞:“凑巧……约朋友。”
瞿燕庭当然不相信,他在东厢房门口就猜到,所以提前支开服务生。被无言地拆穿,陆文只得坦白道:“给你打电话时候,就在林榭园门口。”
瞿燕庭说:“你跟踪?”
“是。”陆文吸吸鼻子,“发微信时候在外面。”
瞿燕庭将左臂架在车窗上,握拳抵住太阳穴,克制着语速:“那你找进来是想做什?”
向他迈近,用彼此能听见音量问:“瞿老师,冷不冷?”
瞿燕庭没有作声,探手勾下陆文胳膊肘,然后朝前走去。
陆文转身跟上,方才激动情绪尚未消散,又增添几分与瞿燕庭休戚相关忐忑,到停车院落,他绕过车身钻进副驾驶。
两边车门关上那刻,瞿燕庭贴合住椅背,在幽暗车厢里深吸口气。绞紧神经难以放松,他暂时不知如何开口。
副驾上轮廓动动,陆文拧身冲着他,说:“真遇见曾震,还和他说话,怎跟做梦似?”
“为什?”
“没有为什。”
“别这样敷衍行不行?”
“没有。”
陆文气道:“你和别人应酬,难道会干涉你吗?再说曾导是你老师,你和他吃饭有什可隐瞒?又不会闹意见!”
“不知道。”
“突然现身抓现行?看和谁在起?”
陆文辩解道:“根本没考虑那多,就是等得不耐烦……冲动才进来。”
瞿燕庭说:“不是什事都可以冲动。”
“其实到门口已经后悔。”陆文道,“正想撤,但你恰好出来。”
他雀跃道:“曾震还夸真人更帅,说明看过节目?《万年秋》,难道是《乌托邦》?”
“瞿老师,”陆文期待地说,“曾导说再见,有谱儿吗?”
瞿燕庭终于出声,沙哑地问:“怎过来?”
陆文顿,回答:“司机送来。”
瞿燕庭又问:“为什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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