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戛然而止,王茗雨抹掉尾句,幻化成声若有似无轻叹。半晌,她道:“好,你这两天就回来吧,咱们初三见。”
瞿燕庭说:“嗯,师父再见。”
天擦黑,房间里阴暗下来,瞿燕庭没起身开灯,挂线后在椅子上枯坐会儿。直到楼下大门响,他回神走出卧室。
手臂搭住栏杆,瞿燕庭躬身望着进门老二少,问:“录天节目累不累?”
“累死。”阮风叫苦,“想吃砂锅。”
“燕庭,”王茗雨说,“提早为自己打算打算。”
瞿燕庭沉吟片刻,回道:“师父,初三会早点到。”
定下来,又闲聊几句,瞿燕庭寻找机会,趁势问起曾震:“师父,在家聚会话,会不会影响老师休息?”
王茗雨说:“他这两天不在家。”
瞿燕庭缓慢地搓捻指腹:“老师在忙什?”
过年没休息两天?”
“不用,笔耕不辍。”王茗雨检查他,“你怎样,工作室放假?”
瞿燕庭答:“嗯,基金会给资料,在乡下采风呢。”
王茗雨拖长“哦”声,问:“几号能回来?”
瞿燕庭听出语气变化,反问:“师父有事?”
瞿燕庭挽袖下楼:“曹师傅想吃什,来煮。”
曹兰虚说:“有口热汤就成。”
老头进屋,阮风去墙角逗狗,屋檐下只剩着陆文。身后就是小厨房,瞿燕庭经过他,半句关心也不给,
“电影拍完,本来要去度假。”王茗雨换冷冷调子,“他养那个小鲜肉出状况,度假取消,有忙。”
瞿燕庭故作好奇:“这能怎忙?”
王茗雨说:“口碑栽就救口碑,做公益去。”
瞿燕庭道:“老师不生气吗?”
王茗雨轻蔑地说:“怎不气?要不是为电影,他才不管那个小玩意儿死活,本来就是个赝品,长得像——”
王茗雨说:“请些行内朋友来家里小聚,定在初三,正好你过来见见。”
虽然王茗雨说得轻描淡写,但瞿燕庭心下明。那些行内朋友都来自体制内编剧圈,是在各大研讨会讲话、能影响奖项评审、手握大量出版发行和投资资源业内顶端。
而请来家里,日子又定在初三,王茗雨显然要把瞿燕庭引荐给他们。这行需要资历,资历需要慢慢地熬,瞿燕庭没想到他在三十五岁之前能有这样机会。
王茗雨说:“已经通知,保姆阿姨把菜单都拟好。”
瞿燕庭贴住椅背,捏捏秀挺山根,说白,王茗雨在为他铺路,还是条光明大好路。但是,他没有意料中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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